“如果,我是说如果,”我面朝邓布利多,视线却擦着他的头发往身后的雕像看去,“先生,倘若我能够说服自己是一个十七周岁的学生,那么我能够跨过规则吗?” “比如我觉得自己不再是派丽可·博克,而是其他人......比如我觉得我自己其实是珀西·韦斯莱呢?”我跃跃欲试,“我坚信自己是韦斯莱先生,或者可以给自己施个混淆咒。” 邓布利多思考片刻,对我说:“派丽可,你似乎仍未理解我所说的含义。认知并非一厢情愿地觉得自己能够成为什么,而是已经成为什么。对于思考时的你来说,认知是过去的每一瞬间。它能够在你身上刻下足够深的痕迹。” 我微笑着看着他,“是‘经验’吗?” “对,”他点点头,“人对生活环境无时无刻不在做出反应,就像蟑螂堆。” “当你第一次见到它的时候,一定会被它的外貌吓到,但是当你看到标签,你会从此产生‘这是一种糖果’的认知,当你品尝它之后,这样的认知又会被更新成‘好吃的糖果’。派丽可,我们生活的每一天都是由这样一点一滴堆砌起来的,并非混淆咒能够模仿。” “如果我想要跨过规则,必须得像一个真正的十七岁的人那样拥有十七岁的认知,十七年的经验——也就是说,我必须得有十七年真实的经历。”说到这里,我静默片刻,趁着邓布利多今日对我十分耐心的机会,我忍不住与这位老人交流更多。 于是,我带着半试探半炫耀的语气问他:“摄魂取念呢?我去读一个人十七年的记忆,然后全部记下来。”语毕,我半是自嘲半是为自己偶然露出来的恶意找补,“当然了,先生,这只是一条‘捷径’。” 我看见邓布利多的表情先是愣了一下,他将手闲适地搁在栏杆上,“当然不行,派丽可。首先我很高兴你能够知道这个魔法,不过我还是要作为长辈劝诫你这类魔法的危险性。” “好啦好啦,”我将手背到身后,“我知道啦,先生。您只是给我一个根本无法实践的答案罢了。即使我真的超前得到不属于现在的我的‘认知’,那么那时候的我也不再是‘我’了。” “我会改变,对吗?就像在孤儿院的时候一样,我无法与其他人交流,其他人也不愿意与我交流。”我认真地说,“您见过那时候的我,对吗?” 我又回想起邓布利多与我第一次见面的样子,他穿着紫色天鹅绒西服,长长的胡子垂在胸前。莱丽莎沉着脸带着他敲响我房间的门。那时候我还从未见识过魔法,也无从诞生过对于魔法的“认知”。 不过那时候的我是什么样的呢? 我盯着邓布利多的眼睛,像是第一次见到他那样,尖锐而又警惕。在他纵容的神色下,良久之后,我摊开手轻笑一声。 “您知道我最喜欢这个世界的哪一部分吗?” 不等他回答,我立刻说:“是【奇迹】哦,这里随处可见都是奇迹。” “您猜,我会不会也是【奇迹】的一部分呢?” 邓布利多同样摊开手掌,像安慰晚辈一样轻声说:“如果你真的想去做的话,派丽可,你是我见过最有天赋的学生。” “我会成功的。”我再次强调,“我不能输。” 在里德尔复活之前,我抗争受苦是为了避免死亡;成功复活里德尔后,我抗争的目的是为了活下去。 夜晚,我盯着休息室的炉火。迪明迦就靠在我身边,她瘦的只剩下一层皮,松垮伶仃,即使关在笼子里也能够从缝隙间顺利溜走。莱丽莎复生之后仍保有那种借来复活的南美鸟类的习性,在寒风未至时便飞往更加温暖的南方。 于是,迪明迦便借这种刻在躯壳里的习性来论证对方对我浅薄的爱意,她嘲笑着,毒液克制不住地从嘴角鳞片往下滴。 这时候我当真是觉得她已经走到生命的尽头,但是迪明迦却告诉我,或许她只是在等待一场更加久远的重生。 “等到冬季,”她泛白的鳞片扫到我的手背,刺拉拉地带起细密的疼痛,“我会钻到雪地里,我们都会在雪地里。等到漫长冬日结束之后再出来。” “冬日?我可不能陪着你去睡。”我故作不经意地将她从我的脖子上扫下来,“我得去参加三强争霸赛。我还得思考怎么去将自己变成十七周岁呢。” “如果你是巫师就好了,妈妈。”她的两只头果然被我刺激得立起来,随后,我慢悠悠地说,“这样你就能帮我把名字扔进去了。” “我不能是巫师。”她果然开始反驳我,“我可以为你付出一切,甚至为你剥离灵魂,熔铸身躯。” 她像是积郁许久之后突然崩溃,悲伤如毒液一样流淌,“派丽可,我做得还不够吗?我欺骗了弗里西亚,杀死莱丽莎,我除去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