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香味。将一个杯子递给他,“身体健康。” 他盯着我的手背,无声地将杯子接过去,然后一饮而尽。我坐回位子上,接着酒液与玻璃杯去打量跃动的火焰。窗户外边的风刮得响亮,像是哨片坏掉的单簧管呜呜地吹。 刀子般的寒流从山峰滑落,狠狠撞在玻璃上留下块块白霜。 “你真的恨他吗?”我好奇地问,“生而不养,那就是陌生人吧。” “闭嘴!” 很显然,我刺痛了他,“我的父亲也没怎么养过我,所以我将他当成陌生人对待。他活着也好,死了也好,伤害已经造成,那就将他带给我的东西与他夺走的东西放在天平两端。” 火焰的光在杯中辗转,溢出些许落在掌心。我盯着它说,“你会怎么处理他?” “我要杀了他。”穆迪粗声说,他伸着的木腿碰到茶几一脚发出咔哒的声响,“你的天平两端相抵,但我的可不是。” 我将目光放在他的脸上,“那你杀他的时候可得换张脸。” “当然。”他盯着我的杯子,顿了一下,“第一轮比赛是挑战某种猛兽。” “你不是不知道吗?”我坏心眼地指出。 “你可以滚出去了。” 就这样,我又一次看着一扇门在我面前关闭。往好处想,我喝了一杯免费的酒,在一个壁炉边暖暖身子,离寒冬暂时远了些。 下午又是斯内普教授的魔药课。 收拾好书,诺特跟在我身边走出去。与我课程一样的沉思会成员立刻站起来,一群人填满走廊,又齐齐在教室落座。这就显得在角落里的波特更加可怜了。 课上到一半,就有人喊我们出去检查魔杖。 那是个与之前相差无几的小房间,德拉库尔与克鲁姆已经在这里了,克鲁姆看见我之后微微点头。我礼貌地回礼,然后又朝德拉库尔打招呼。 德拉库尔看见我之后猛地后退,这引起巴格曼先生与一个穿着洋红色长袍的女巫向我们这边看过来。 那个女巫眼神淡淡扫过我,当她看见波特的时候,眼睛近乎要发出光。 “哈利,第四位勇士......还有博克小姐,第三位勇士,”巴格曼先生紧跟着说出我的名字,圆滑地对顺序上的失误避而不谈,只见他揽过波特的肩膀,“都进来吧,只是检查一下魔杖。专家都在楼上,邓布利多和他们在一起。这位是丽塔·斯基特,她是预言家日报的记者,正在为三强争霸赛写一篇小小的文章。” “卢多,”斯基特小姐盯着波特,“或许我能够与这位......最小的勇士谈一谈?你知道的,我们需要一点......” “没问题!”巴格曼先生大声回答。他们甚至没有问过波特的意见,就把他拉到隔间里。 “啧,”德拉库尔盯着几人消失的方向,发出不满地盯着我,“你和波特哪个大一些?” “我是初夏生的。”我笑了一下,“我们来之前,你正在照相?” “显而易见。”她摆弄了一下头发,又不说话了。过了一会,她又问我:“你是被修女养大的吗?” “你为什么这么问?” 她盯着我的脸,又闭口不言。我想了一下,对她说,“我家中一些长辈信教。” 德拉库尔听见我这么说,突然像只炸毛的鸟一样从我身边走开。我就站在原地笑着看着她,将视线放在那一头漂亮的长发上。这本来应当是会使她感到高兴的举动,但是我却从那张脸上读出一丝恐惧。 她在害怕我。 为什么? 隔间的门被拉开,波特气冲冲地走出来。斯基特像是才看见我一样,懒洋洋地问,“这就是霍格沃茨的勇士,派丽可·博克?” “是我,斯基特小姐。” 她上下打量着我,突然问,“博金·博克是你的亲戚?” “他是我的叔祖父,小姐。” “如果你在三强争霸赛里死了,博克家岂不是绝嗣了?” 这个问题一提出,波特都愣住了,他担心地看着我,慌张地想解释:“派丽可,斯基特她......” “没关系,‘宽恕是一种美德’。”我看着斯基特小姐,“神-人-基督也会受难,我不过是一名凡人,终有气绝的一天。耶稣壮年于十字架上气绝,行刑的百夫长见他死,却称他‘真是神的儿子’,他死得可惜吗?倘若我死在比赛里,斯基特小姐愿意耗费零星笔墨称呼我为‘勇士’,倒也没什么值得可惜的了。” 我看见它的那只羽毛笔在纸面上颤抖,像是宕机一样匆忙记录下我口中的话,却不知如何润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