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父母在学生时代就认识了。据说他们一毕业就结婚,几年后我出生了。唔,不过后面的事情我已经记不清了,你知道,摄魂怪总是能吃掉我们记忆里所有美好的东西,所以我已经块忘记我母亲的脸了,忘记我入狱之前的那些东西。现在我记得的只有他的那张蠢脸。” 穆迪盯着我的眼睛,嘴角抽动一下,“你问这个还不如问我阿兹卡班是什么样的。博克,我能有许多许多的东西和你聊。” 他的魔眼转着圈,大概连自己都觉得有点奇怪,就直接把它取了下来。紧接着,穆迪喝了一大口酒。 “狱卒不愿意靠近牢房,那里除了犯人之外没有其他人。不过动物倒是有不少。我的牢房大约靠着一处水沟,夏天总有青蛙出来。有一天傍晚,我吃完饭的时候,它们就开始吵,一直叫到天亮。隔壁的那个谁——也许是莱斯特兰奇就抱怨,说青蛙把她的睡意全部吓跑了。” “我也被吵得受不了,就守着墙角的缺口——那里大概被树根撑开过——很奇怪是不是,这座监狱居然满是漏洞——它们就像一夜之间出现的。我就在那里蹲着,只要看见青蛙就抡起板子砸......青蛙除了肚子都是绿色的。癞□□是黑色的。你是斯内普的得意门生,你一定知道。” “我母亲的两只眼珠子也是黑色的。青蛙吃起来味道不错,癞□□不能吃;不过有段时间我也尝过,尽管□□不能吃,但是味道和青蛙一样。那个人和我说吃□□不好。可是不管怎么说,是他把我送进来的。哦,我记得以前的时候我母亲不想让我伤害青蛙。还有闪闪,它只在厨房里待着,做我们三个人的饭。从我出生起,它就没干过别的。” “我就守着缺口狩猎青蛙,但是我吃不饱。他们说食物可以填饱肚子,但是在那里永远都不会有机会去填饱肚子,就算我将所有能吃的都吃了,也没办法。” “有一天他们突然来了,我母亲,应该是她吧,她让我跑出去。她会帮我一辈子,所以我才会这么喜欢她。我听到钟声开始就一直跑,跑啊跑,但是他拿我母亲的披帛把我捆住了。我没有魔杖。” 说到这里,他嘲讽地笑起来,“博克,你说我出来还能做什么呢?” “行善之路充满光明,行恶之路暗无天日。当你对前路感到迷茫的时候,就代表你做错了。”我面无表情,将他的酒杯倒满。穆迪打了个膈,抓住我的手碰杯。 “我可没做错,派丽可,你总会明白的。等到那位大人回来,你就明白了......” 他的那个箱子里发出细碎的声响。不过我面前的穆迪喝醉了,他趴倒在桌子上,头枕着手臂,支支吾吾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我抽出魔杖轻轻敲击箱子,里面的声音立刻停止了。 于是我又坐会椅子上,盯住自己面前的酒杯,也一口气喝掉它。 “我的母亲也承诺过会一直帮我,”透过玻璃,我看见桌子上的魔眼一动不动,“但是所有人最后都会死。” 或许每个人的醉态各异。穆迪滔滔不绝,而我却成了锯嘴葫芦。我推了推他,见他没有反应,就躬下身。袍角罩在魔眼上,我轻手轻脚地割下他一簇头发。 做完这一切,我将酒杯清洗干净再归位。玻璃触及木质台面发出轻微声响,穆迪勉强撑起脑袋,手在桌子上摸索。 我将魔眼递给他。 他滚烫的指尖触及我的手心时,像碰到针尖一样猛地缩回来,那颗留在我手心的魔眼开始发疯一样打转。于是我按住他,强行将那颗眼球安在本应存在的地方。 “你喝醉了。” “唔。”他抱着头缩回去。 “你可以在这里打盹,我会把炉子烧起来。只要你记得后半夜回房间,第二天就不会感冒。” “嗯。” “箱子里的动物要跑出来了。” “知道了。” “如果里面是一条蛇,小心它咬你。” 我变出毯子盖在他身上,将火焰拨弄得更热烈一些。火光照在对面的瓶瓶罐罐上,四散的光将整个房间照得恍如梦中。 “晚安。”离开之前,我对他说。 穆迪没有回答我。 挺无聊的,我去找诺特。他正躺在床上,半夜迷迷糊糊看见我差点从床上滚下来。 “发生什么事了?”他的室友掀开帘子,睡眼惺忪地问。紧接着,这个倒霉的小伙子就被一道魔咒击昏过去。 诺特拿着魔杖小声喘气,“你怎么过来了?” “你的魔药课成绩不差吧。”我坐在他的椅子上,“与格兰杰二年级的水平相比,谁更厉害?” “派丽可,我四年级了。”我听见诺特努力平复呼吸,“而且你可以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