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布利多希望我能够在大厅稍作等待。 “当然,”我答应道,“之前我也让您久等了。” 他歉意地朝我笑了一下,走进大厅某一扇门后。我望着上面的牌子一眼,走到角落的椅子上坐下。 “乔治·彼拉多终于疯了?”某个从我身边而过的人快速对同伴说。 “是的,从审完小巴蒂·克劳奇之后就被他夫人接去圣芒戈了。”同伴回答。原先发问的人立刻发出嗤笑,“那还不错,我有个侄子今年希望能够接替他的位置。” “可惜了,彼拉多家这算是败了。”他又说,“你说他的那个病症究竟是什么?” “运动和语言的重复、精神错乱、试图对某些东西进行谵妄的解释......精神分裂症或者是喝了太多酒。”他的同伴回答。 “不论是哪个,彼拉多算是毁了。”他说,“我家和彼拉多算是世交,之前从没听说过这种情况,而且乔治滴酒不沾。” “显而易见,”同伴拿手遮住口鼻,轻声说,“因为老彼拉多先生娶的那个麻瓜女人。就是那个清教徒,我还记得之前圣诞节去彼拉多家,那人还指望我向那什么耶|稣祷告。”他的语调上扬,语气变得有些鄙薄,“她把麻瓜那种劣质的、下等的血统带进彼拉多,乔治·彼拉多作为她的儿子,一个混血,当然也有那种肮脏的部分。” “这个问题嘛,”那两人在我前面的椅子上坐下,“听说那个人回来了。” “别在这里说这个!我可不想被起诉,要知道康奈利都快疯了,上次就因为我说了神秘人,直接在办公室对我大吼大叫。” “好吧,好吧。你说康奈利今天准备去审谁?那个法庭已经很久不开了。” “我听说是哈利·波特。” “哈利·波特!”其中一人发出怪叫,“他疯了?在这个关头审波特?” 另一人说:“他清醒着呢!等到神秘人回来,他的位置肯定保不住,所以康奈利得让波特闭嘴。现在我们的部长青睐的是那个新冠军,唔,博克家的。” “拿小鬼当挡箭牌的懦夫。” “哎呀,波特也好,博克也好,都是孤儿。”那人耸了耸肩,“除了个别老好人,谁又能为他们打算呢?对了,博克家那个好像也是混血。” “我怎么听克劳奇说她是纯血?”一人质疑。 “管她呢,反正这个关头被推出来,无论是哪一方最后胜了,她都没有好下场。康奈利可不会真正保住她。” “真可怜。”他的同伴说,“我的女儿也和她差不多大,我真不敢想象如果我和我的妻子遭遇什么意外......抱歉,你知道的,神秘人回来了。之前他给我写过信,但是我没有胆量回复,他让我去翻倒巷取一件东西给他。”说着,他像是承受不了一样捂住脸。 另一个坐在长椅上的人也沉默下来,叹着气安抚他:“也不一定会到那个地步,老博克生前作恶多端,如今报应到他后代身上去了。我们不一样,再者,我们算是体面人,也是纯血,神秘人不会真对我们做什么。” “康奈利只要没疯,他会放过波特,让波特和神秘人斗去吧。”说着,他的话语也变得有些不自信,“如果波特真的能打败他。” 我的眉毛挑了挑,将手放在膝盖上。我又想起邓布利多走进的那扇门。 如果波特在里面面临庭审,那邓布利多去作证倒也没什么不对。如果我是康奈利·福吉,当我想要对波特动手——无论是让他暂时闭嘴还是永远沉默,我也会借小巴蒂·克劳奇来让邓布利多分神。 真正让我感到意外的是,邓布利多竟然还能抽出时间来让我与克劳奇见上一面。 他究竟想做什么? 我捏住已经被揉皱的羊皮纸,开始在头脑里一点点回忆庭审时的画面。 突然,邓布利多消失的那扇门后走出一大群人。我看见了康奈利·福吉,他气冲冲的,在他身后小跑着跟着他的是一位穿着粉红正装的女士。 我猜,波特的指控一定不成立。 门后又走出一些人,邓布利多与波特仍不在其中。我站起来,活动腿脚,慢吞吞地走到大厅那个喷泉前。 水晶灯将雕塑照得很漂亮。那是一种只有金子才能表现出来的华美,代表着绝对的富裕与权力。我看见了站在正中心的男巫,比他稍矮一些,追随他的女巫,以及一只马人,一个妖精与一只家养小精灵。 女巫被雕刻得天真纯洁,家养小精灵像是年轻一些的瓦里西。 它的影子被投射到喷泉底部,又在池底钱币上荡漾出别致的花纹。 “喂,小鬼。”一个中年人不信任地走过来,“别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