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我毫发无伤地从斯内普院长的办公室出来之后,城堡里的风向就开始发生转变。 有人说,我掌控了乌姆里奇。 当然,这样的话语并非意在推崇我的地位,而是不断撩拨那位可怜女士脆弱的神经。如果让我来形容,我会说“乌姆里奇教授给予我更大的宽容”。 这种仁慈远在对其他人的仁慈之上,就像一种平等远在其他平等之上。 不过,实际上我只是在为其他人冲锋陷阵罢了,他们也已经不想再保住我了,放任我在悬崖边行走。或许,这些教师们也已经意识到他们将我喂得太大了,并且希望能够借乌姆里奇之手,不引起我怨恨的和平夺走我的东西。 他们将处罚的权力交给乌姆里奇,却忘记了受害人早已是我掌中囚徒。 我同样放任流言传播,变成判决前不断往天平上加着砝码的赌徒,等待着最大的胜率,以及最大的利益。 于是,在最合适的时机,我敲响校长室的门。 当时,麦格教授正坐在里面,她看上去忧心忡忡,见到我的表情也带上显而易见的警惕。 “日安,教授。”我笑着与她打招呼,“对了,我忘记告诉您,前一阵子生病的拉文克劳的赛文已经痊愈,他托我向您传达感激,并且向您承诺他将参与接下来的变形课程。” 麦格教授从座椅上站起来的动作顿住,大拇指紧紧扣住食指指节。过了一会,她对我说:“我希望这是今年最后一个。” “这不是我能控制的事情。”我说,“我总不能把他们的大脑挖出来,然后代替他们思考。” 她深深吸气,“博克小姐,现在学校正处于......” “啊,米勒娃,让我与派丽可聊一聊吧。”邓布利多打断我们的对话,他朝我眨眨眼睛。我点点头,坐在旁边的座椅上。 麦格教授看了眼我们两人,接着像是遭受背叛一样,板着脸离开。 “派丽可,米勒娃对学校发生的一些事情表示担忧。”邓布利多意有所指。 “是乌姆里奇教授吗?她确实是一位强势的外来者,先生,我们暑假时早就见过一面,我认为这位女士十分顽固守旧。”我开玩笑道,“从对规则的捍卫角度来说,我以为麦格教授与她拥有共同话题。” “派丽可。”邓布利多没有管我的笑话,而是加重语气,“你明白我在说什么。” “好吧,先生。”我无奈地耸肩,“如果您是指那场流行病,我无话可说。至少,我们都拥有保护自己的权利,我想,只要大家精神还都正常,那么应该如此。” “你在每个学院都设置了禁闭室,并且将反对你的学生都关进去。” “反对我的?”我摇摇头,“他们反对的可不是我,帕金森、杜拉斯......您比我更清楚这些姓氏背后是什么吧?对了,需要我提醒您吗?这个假期,我们还与老杜拉斯先生见过一面。”我走近他的办公桌,双手撑住桌面,压低声音,“我是在为您解决问题。” 邓布利多在我面前叹息一声。 “你总是在试图讨我这个已经过时的老家伙的欢心,派丽可,这很容易让人感到苦恼。”那双蓝眼睛看着我,上面的眉毛开始发皱,“我一直在思考,究竟应不应该对你说那句话。” “我有一个朋友。” “神秘人?” “不,并不是他。派丽可,在我心底,他比起伏地魔更加强大。我并不是指两人在魔法道路探索中的差距,而是——”他的手指缓慢敲击胸腔,“——在这里。” 我歪歪脖子:“或许因为您活得太久了,所以能够让您记得的人都很特殊。我就不一样了,目前我记得很多碌碌之辈。” “碌碌之辈未尝没有出头之日,”我说,“或许等我老了,我也能像您一样对试图讨好我的小孩说,‘我曾经有一个朋友与你很像。’” “或许会有那一天。”邓布利多的表情变得有些轻松,“你也幻想过自己的将来吗?除开我们多次讨论的死亡世界?” “当然了,先生,我希望未来能够住在一个温暖的大房子里,冬天能够去南方生活。未来,我的朋友们能够过上美好的日子,我们不需要介绍信,不需要有尚居高位的长辈,不需要在介绍时被人心中默数血统;每个人都在为自己工作,每个人都有平等的工作机会,巫师只是巫师。”我顿了一下,“‘血统’将从这里彻底抹去。” “巫师只是巫师。”他轻声重复我的话。 “当然了,如果我死掉的话,教堂会为我敲响丧钟。我希望我能够埋葬在一间教堂里,这是我的私心,当我死的时候,如果有人能够发自内心地认为我应该上天堂,那我会更加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