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波特一起走回去的场景被人见到了,消息传出去,一些人觉得我与马尔福终于走到终点。 令人感到惊讶的是,在大部分人眼中——包括一些与马尔福玩得比较不错的斯莱特林——他们都觉得这是一个不错的结局。 人群中,一部分觉得我们性格没有一丝共同点。他们总是试图向我论证马尔福的幼稚与胆怯,甚至扯上他的那个永远活在嘴里但是从来没有占过上风的老爹,来论证这个人骨子里就是坏的。 至于另一部分,他们只是觉得分开对于如今保守的小圈子来说是一件好事。当纯血的判定界限随着局势变化越发苛刻,任何成员的精神叛离都是对规则的挑战。 不过这种人是不敢劝我的。他们只能在心底祈祷,默念着“门当户对”来洗刷我站在他们面前时的恐惧。因为马尔福是纯血,所以他需要与一个纯血在一起,不管那个人是好的烂的,只要是纯血,就是合理的。 而博克是个混血,她得和混血在一起才合理。至于她够不够强——即使强大到老一辈都得让着她,她和马尔福走在一起就是不合格的,她得去谈一个混血。 无论怎样,这些人都是真诚地认为我们不般配,当我们这两个人一起出现的时候,就是他们感到不快活的证明。 因为波特能够感知甚至影响神秘人的判断,他变成邓布利多抵押在我这里的一枚烫金筹码。更难能可贵的是,这枚筹码身边还有其他人一直在游说他,让他信任我,对我敞开心扉。 相比之下,马尔福这种需要我不断花费心思维护的小东西就变得愈发麻烦。 想着一直在等待的那个时机,又或者在隐约担忧离开后,马尔福的未来,我放在这段感情里的精力正不断被挤压。 就在这种冷处理中结束似乎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这样的话,我得到了从前一直想要的东西,也不会给剩下来的那个人带来危险。 在这样的想法里,我确实是一个混蛋。因为我只会在乎一些我想要追求的,而那些附带被提及的,甚至是价值实体的本身,在欲求被满足之后也变得不再重要。至于我想要追求的与正在做的,我目前只能将它理解为“不断靠近完整”的某个过程。 完整的人格、完整的家庭、完整的思想、完整的爱...... 我曾经认为马尔福拥有“完整的家庭”,但是,当我真正接触他的时候,却发现并非如此。 富人会宠坏他们的狗,穷人会宠坏他们的孩子。马尔福的家庭并没有给他一个真正优秀的成长环境,即使许多人在我面前变现过对他们家庭财富的渴望,在我看来,德拉科·马尔福与一条小狗没有什么区别。 当我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那种家庭的幻象就开始破灭。幻象的诞生伴随着憧憬的开始,幻象的破灭也意味着宽容的结束。 我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和精力在一个已经打上“残缺”烙印的家庭里空耗,更没有欲|望去融入他们。最多只是抱着惋惜的心态,对于被卷入漩涡搅得一团遭的老马尔福夫妇说声抱歉,然后再对德拉科说些什么。 具体的措辞我还没有想好,或许再过些日子,事到临头的时候,我就真正能说出来了吧。 我不会去指责他,因为没有人教过他这些东西......真到了那个时候,果然还是怜悯更占据上风。 百般探究中,苦苦坚持的只剩下至今不愿意开口的德拉科·马尔福。 或许,还有秋·张? 这个女孩在四下无人的时候找到我。她的书包挂在肩膀上,身体侧靠墙壁。我看着她的脸,发现她最近憔悴得厉害。 “你找到我是想说些什么吗?”我将她随意拉进一间教室,坐在里面的一张椅子上,“如果你想和我聊一聊波特,那么很遗憾,你应该离开这里去找他真正的朋友。” “你不算他真正的朋友吗?”她在“真正”这个词语上语气加重。 “我是他的朋友。”我说,“当然了,我也可以是波特的真正的朋友。” “这玩笑一点都不好,博克。”果然,秋·张的脸僵住了,“本来我还以为你对他一点想法都没有。” 我盯着她的眼睛看了会,她越来越不安,猛地站起来大声说:“你知道什么是先来后到吧!” 她大概是真的吓住了,或者是真的在担心我会抢走她的男朋友。于是,在这种压力之下,原本想要和我说的话被忘得一干二净,只剩下尖锐的指责。 “我不认为‘朋友’还需要先来后到,小姐。” 她理解了我的言外之意,羞窘地低下头,“你可以对大家解释那件事情。” “情人节的信封?” “对。”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