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获得大部分人的肯定,至少在陪审团眼中,我是无理取闹的那一个。但是,在无礼与无能的选择题中,我率先当那个捅破天花板的人。 这些陪审团的巫师之所以能够坐在这里,他们之中大多数同样是利益既得者,也是歧视链条上的一员。他们自然是不希望我指出来的,因为,只有当被压榨的人都一无所觉的时候,稳定的社会才能继续运转下去。 因此,他们拒绝神秘人,也拒绝里德尔。这帮人本能地抗拒任何会对生活产生改变的东西。在他们的认知中,他们的生活已经足够理想,理想到他们不会产生改变的想法。 康奈利·福吉明显不想让我继续说下去了。他早就越过司法的权限,站在这里主持可笑的审判。如今,再打破一点底线也称不上什么离奇的事情。 “博克,我说过,这是你最愚蠢的一天。”他说,“我的傲罗已经多次提醒过,你是一个危/险/分/子,有证据表明,你正逃学并且为一名黑巫师工作。” “我在为谁‘工作’?”我重复他的话语,“阁下,在您质问我之前,难道不应该先问问自己:‘为什么大多数孩子都在学习的时候,我却要出来工作’?” “难道我生来就是劳苦命吗?难道我喜欢为了一份可笑的薪水而出卖自己的身体与灵魂吗?阁下,是谁让我必须出来呢?是,我的监护人已经死了,是谁让他死的?是该死的工作。” “我有一天也会死。因为该死的工作。那我为什么现在就要工作?因为,如果我不工作,我立刻就会死!因为我是一个孤儿!因为我的监护人因为工作而死!” 我身体前倾,将双手压在桌子上:“您在乎过我的命吗?您在乎过巫师世界里同样的,我们的生命吗?还是说,。在您的眼中,我们已经成为一个数字,一个即将刻在墓碑上的符号,一个您交易的筹码?” “老博克因为工作而死?”福吉与我争吵起来:“他在翻倒巷工作!他也是个黑巫师!这是他咎由自取,是他应得的报应。” “报应!”我说,“报应就是他的死亡吗?他在为谁工作,他寄售的那些商品是谁的?他在向谁出售那些东西?” “要我说,阁下,我们算什么呢?博克算什么呢?我们就像是防风的那件外套,挡灰的那只手套。我们在为谁工作?谁会有闲钱购买一件魔法物品?谁在收集那些魔法世家——纯血世家的东西?” “——另一个纯血!”我的手掌锤在桌子上,撞击声令桌子发出响彻法庭的声音:“纯血!一直压在我们的头上,天呐,这难道不让人绝望吗?爷爷在为纯血打工,儿子在为纯血打工,孙子也在为纯血打工 !到了死了,却成为我们自甘堕落,自愿出售那些东西,自愿成为阴沟里的老鼠!” “你们呢,坐在花园里,享受着下午茶。奶罐、糖罐、装着甜品的方形盒甚至都有诸多讲究,我们这些人,却只能接着狭窄巷子的阳光去甄别那些危险的器皿,我们的后代只能缩在台子后面。明明享受着同一个太阳,你们的小孩在骑着扫帚玩乐,我们的小孩从小就要学习与那些东西打交道,还得抽出时间用奢侈的阳光写完我们的课业。” “难道我们生来就比你们低上一等,以至于我们的孩子明明比你们都要努力,未来也只能低上一等吗?” “哈!阁下,这只还是混血,还只是同样留着一半魔法血脉的。麻种呢?阁下,麻种的生活又是什么呢?” “哈利·波特!他的母亲莉莉·伊万斯又是什么样的生活?” 顶着康奈利·福吉仇恨的眼神,我继续说:“她一毕业就嫁人啦,为什么呢?” “陪审团的各位女士,各位先生,这究竟是为什么呢?”我说,“您会想想自己的孩子,二十岁不到的年纪,刚刚毕业,就去结婚,生孩子。我们巫师最长能活多少岁?她结婚时才走过人生的几分之几?” 我观察席上众人脸色,也知晓,再说下去,一切都会成为我的过错了。便温着嗓音说:“诸位想必也知道,我是不必去怨恨什么的。想将位置固定死的终究只是那些极端血统论的少数派。当然,那些混血与麻瓜出身的孩子总是有一条道路。” “神秘人是他们的路吗?人活着总不是为了给其他人做仆人;我们的部长阁下呢?今日,他走下部长的位置,代替公诉方站在我的面前,想来在他心中,魔法部以是他一个人的小家。待在这个小家里,我们会成为他的家人吗?” 陪审席上又开始发出嗡嗡的声响。我抛出一块使他们感兴趣的饵料,看着这帮坐在观众席上的野兽纷纷睁开眼睛,迫不及待地咬钩。 记者们都在这里,福吉也在这里,我也一样。邓布利多虽然没有来,但是在他们眼中,我是为邓布利多而来的,我即是邓布利多。 福吉已显败相,今日之后,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