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的照耀,这注定针木林里昏暗无比。 轰-- 巨熊也跟进了树林,它几爪子就拍断了它见到的第一棵树。 我气喘吁吁的缩在针木的阴影里,心脏跳动的就像战鼓。 不能再跑了,我现在所在的地方地势很高,空气稀薄,而且,我的手脚都在发抖,身上直冒冷汗,要是再这么跑一会儿,我说不定猝死在地上! 怎么办?! 我将腰间的匕首重新拔出刀鞘,举到了脸前,尖锐的锋刃反射出了耀眼的寒光,对,对,我还可以拼一把! 我不该这么慌乱,好歹我还杀死过希尔斯布莱德的毒蜘蛛,我还胆大包天的去弄过毒蛾暮翼身上的毒粉! 轰隆隆-- 又一颗树被巨熊咆哮着拍断! “吼!!”整个雪山都在震动! 我惊得一颤,立刻跳进了另一棵针木的阴影里。 背后一阵刺骨的寒风吹来,我这才发现这片针木林很小,根本没有几颗树,我一路后退,已经到了针木林的边沿,身后的雪地被蓝孩照的一片雪白,哪怕一只土拨鼠在上面都会被清楚的照出来,等等,那根本不是雪地,那是一片结冰的湖泊,就像一面巨大的反光的镜子!湖泊的尽头,是一片高耸的岩壁。 轰隆隆-- 巨熊越来越近,我用力咬着咯咯作响的牙齿,心脏就要跳出胸腔! 我紧紧的盯着那只仿佛在燃烧的巨熊,忽然,我注意到了它肋骨里燃烧的火焰,那玩意儿是什么?仿佛是另一种形态的心脏,或是动力核心。 我努力的让自己冷静下来,不管它是什么,在那种地方的东西总会是所有生物的软肋,不是吗? 对,深呼吸,弥赛亚!深呼吸! 等它再过来一点,再靠近一点! 你有一柄武器在手上,至少得捍卫自己的生命到最后! 就在那时,就在我的心脏都要跳出来的时候,我忽然注意到一抹暗淡的影子像蛇一样从我藏身的针木上滑下来,他一下子贴在了我的身后,并在我发出第一声惊叫之前,一把就捂住了我的口鼻,并且精准的封住了我手肘的攻击。 噢!如果他没有捂住我的嘴,我想整个奥特兰克山脉都能听见我的惊叫! “别,别出声,小姐!”他在我耳边轻轻的说。我不由的一怔,那是个年轻的男声,非常的柔和,发音里带着北方人特有的大舌音,“也别动,它看不见的!” 我僵硬的握住了他手臂上冰冷坚硬的鳞甲片,直到确认身后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才点了点头,身后的人慢慢的放开了我,并将我带上了高高的树梢。 转头,我看见了一名身着银白色半身甲的武士,他受了伤,肩上的甲片上有一大团暗红的血迹,并且还在渗血,浓重的血腥味不住的融进干冷的寒风中,又被吹散。 他的脸被银色的头盔掩盖,只露出了一双眼睛。 我得说,我从未见过如此纯净的眼睛,就像两颗纯度最高的绿宝石,他看着人的时候,里面仿佛有碧绿的湖水在荡漾,给人一种安宁而温暖的感觉。一眼之下,我不由的一愣,直到铠甲武士干咳了两声才回过神来。 “呃,抱,抱歉,”我尴尬的移开眼神,只觉得自己的脸颊在微微发烫,“呃……你,您还好吗?” “别怕,小姐,只是小伤。”铠甲武士也同样尴尬的回答,顺手将斗篷披在了我的肩上,那温暖的体温让我忽然有一种异样的悸动。 我悄悄的瞧了他一眼,真可惜,我看不见他的脸,“呃……请问,您是谁?” “我是见习骑士,塞林。” “呃……骑士?”我的声音有些古怪了。 说实话,我就是听着骑士的故事长大的。 在我听的故事里,很多骑士都是个笑话,他们贪得无厌,贪生怕死,又冷酷残暴,他们中有人为了金币脱下铠甲在大街上扭屁股,也有人为了一片干面包吊死了一个年幼的孩子。 但是,这并不妨碍我知道,在骑士这个词还没有被玷污之前,无论在艾泽拉斯的任何地方,都是可靠的象征。忠诚,信仰,荣耀,勇气,那是他们毕生的信条。当他们自豪的宣称他们是骑士的时候,他们便有了用生命捍卫你的觉悟。 似乎,这名出现在她眼前的骑士不是第一种? 仿佛猜到了我在想什么,骑士塞林眼中闪过了一丝不悦,“我会竭尽全力守护您的安全。”那句话严肃而坚定,就像在宣誓。 我很喜欢他的声音,仿佛能撩动心弦。他的话语让我飞快的扫了他一眼,心脏忽然砰砰直跳,跳的几乎要从咽喉里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