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耳边轻声细语。 “不!”可我的嗓音却在微微发抖。 “告诉你一个秘密,小姑娘,每一次吸血,都要比上一次更痛。” 那句话似乎开启了我身上的一个按钮,头颅,胸口,甚至指尖与耳膜都开始隐隐作痛。 只听见那个恶魔在我的耳边继续柔声说,“一次比一次更痛,一次比一次更痛,很快,你会发现,被吸血一次就像被杀死一次,但是,你不会死,哪怕,你最终会忍受不了疼痛的折磨,求我杀了你,但我还是会让你活着。” 我咬紧了咯咯作响的牙,冷笑了一下,“……蠢货,如果我想要死……” “不,你不会的,”他的侧脸轻轻的在我的耳边擦了擦,“我会让你活着,活着去看看那些让你魂牵梦绕的人和事,你选择生,还是死?” 我紧紧闭着嘴唇,一声不吭。 他继续在我耳边呢喃,“刚瑟尔大师能让你活着,虽说痛不欲生生不如死,但他会选择让你生,还是死?凡人都不舍得丢掉一线生机,你舍不得丢掉,刚瑟尔大师也一样。对不对?刚瑟尔大师?” 沉默了一下,只听见刚瑟尔的嗓音冷冷的响了起来,“你不能吸太多的血,她很虚弱,如果你向上一次那样胡来,我们都不用做痛苦的抉择了!” “噢,当然,我当然知道。”玛尔甘尼斯笑着回答,那一刻,他的鼻息终于离开了我的颈间,让我绷紧的神经微微一松,“说起来,你的药水呢?为什么不多给她喂一些?” “她喝下了三瓶。” “在她身边绘制一个传播法阵怎么样?”玛尔甘尼斯忽然说道,“把药剂倒在法阵里,蒸发进空间的每一寸,她会不会恢复的更快?” “我不会为你做任何法阵!恶魔!” “喔!”玛尔甘尼斯无所谓的道,“我只不过是在为这个可怜的小姑娘考虑。”话音未落,我忽然感到两只巨大的手抓着我的肩头,将我一下子拎到了半空里,紧接着,颈间传来了一阵钻心的剧痛! 不! * 我在飞翔,在澈水湖上空飞翔。 天空明净而湛蓝,湖水清澈而透亮,与我第一次见到的时候一模一样。 五彩斑斓的小鱼在水下游来游去,五彩斑斓的水草在湖底轻轻摇摆,与我第一次看见的时候一模一样。 我飞到了湖心岛,那座古旧的法师塔依旧孤独的矗立在岛心,灰白的墙壁上挂着几根发黄的枯藤,与我第一次看见的时候一模一样。 我推开包铜的大门,期盼能看见那座壁炉,能看见壁炉上不明所以的油画,可是,入眼的却是满目疮痍。壁炉上满是尘土,油画早已不见,漂亮的餐桌腐朽不堪,珍贵的炼金台翻倒在地,灰尘与蛛网随着我的脚步乱舞。 怎,怎么回事?仿佛……仿佛时间过去了无数年! 那么,我的家呢?父亲呢?瑞奇呢?达利安呢?塞林呢?!我会不会早已失去了一切?! 我惊慌失措,想要从碎裂的琉璃窗口飞出去,可就在那时,有一双手从身后紧紧抓住了我,“我会让你活着,活着去看看那些让你魂牵梦绕的人和事,你选择生,还是死?”那低沉又让人头皮发麻的温柔的声音就想在我的耳边,让我心脏一下子跳进了咽喉! 玛尔甘尼斯?! 不! 我剧烈的挣扎,那一刻,我又听见了翅膀拍击的声响,那声响带出了大片大片鲜艳的羽毛! 我惊骇的转身,我发现自己的双手早已变做覆满羽毛的翅膀,我看见自己的身体也是这样,而我的双脚变做了利爪! 天呐!我,我到底是什么东西?! 一个激灵,我从噩梦中惊醒过来。 眼前是一片漆黑,我大口的喘着气,冷汗顺着额头滚落,留下了一道道冰冷的痕迹。 这只是一个梦,可梦中的荒凉让我的心久久难以平静。 * 我试图动一下,可是,全身剧痛,而且一点儿力气都没有。 “…… 他说他去了海岸的那一边,海鸟会跟着船帆飞。 海浪会在船下轻吟,唱什么他却听不懂。 她告诉他海岸这头秋日来临,海鸟会传递音讯。 海浪拍击着她心底,他却听不懂她的心意? ……” 轻轻的吟唱声从不远处传来,是刚瑟尔曾经唱过的那一首,可这个声音却属于一个女孩,用脚趾想也知道那一定是水妖,或许,是菲。 “你醒了?”她忽然停下,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