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防监狱之外,是傍晚昏暗的天。 似乎在我被关起来的这段时间里,洛丹伦又下雪了,周围的冬青树上都是白皑皑的沉甸甸的一片。 这儿靠近监狱,所以人不多,偶尔才会有几个好奇都张望这边两辆不停的散发着魔纹光芒的马车。 风很冷,迎面吹来时如同刀割。 此刻,眉宇不展的阿尔萨斯王子,总是盯着我的达利安,还有心中愤愤不平的我,就站在路口的马车前。 一路上,我们都没有开口说上哪怕一句话。 “那么,再会了。”临别时,阿尔萨斯看了看我们,说道。 “殿下!”我下意识的踏前一步,扯住了他黑色的披风,“费斯.巴罗夫真的要逃过律法的制裁了吗?” 问那些话的时候,我的嗓音在发干,我多希望那位王子能给我一个否定的回答。然而,阿尔萨斯回头用那双碧绿的眼睛瞧了我一眼后,深深叹了口气,“适可而止吧,小姐。”他沉声说道。 适可而止?! 什么叫适可而止?! “他明明谋-杀了一位王国的骑士……” 王子浓重的眉宇皱紧了,“为了您,我在城防监狱的暗线已经暴露了。而且,想必他无法全身而退,他也是王国的一位骑士。” 那句话让我微微抽了口气,“……可是……” “弥赛亚。”不期,我的手背一暖,转头,我看见达利安正看着我,并在我还想开口之前,他硬是把王子的披风从我的手中抽了出来,并且朝我坚定的摇了摇头。然后,他那双清亮的湛蓝的双眼看向了拧眉不展的王子,“我欠您的情,殿下。今后如果有什么我能效劳的,我将全力以赴。” “我……”没等我出声,达利安用力的将我往身后扯了一下。 阿尔萨斯瞧了瞧他,又转头瞧了瞧我,再次深深的叹了口气,可那口气还没有叹完,他又忍不住看向达利安笑出了声,“好吧,好吧,莫格莱尼,我记得今天的事情。”说着,他拍了拍达利安的肩膀,“我还有事情要处理,就先失陪了,卢比奥小姐。”他彬彬有礼的朝我点了一下头, 我只能朝他行一个屈膝礼,“……再会,殿下。” “再会。”转身,他跳上了自己的马车。 卡塔-- 木板门在他身后轻轻的闭拢,马蹄声渐行渐远。 那一瞬,这个路口似乎变得死寂下来。 除了风声,什么也没有了。 那种死寂给我带来了一种难以言喻的绝望。 在我的国度里,我,亲眼看着谋-杀-犯将我喜爱的男孩推入死亡!可这个谋-杀-犯却逍遥法外! 在我的国一度里,黑与白居然是可以颠倒的,与玛尔甘尼斯针锋相对的我,刚瑟尔可以被投入监狱,而朱庇特那种人却可以掌握我们的生与死! 在我的国度里…… “弥赛亚?弥赛亚?”是达利安的声音将我从纷乱的思绪中拉了回去,或许是见我半晌没有回答,他转到我的面前,伸手攥住了我握的紧紧的拳头,“别这样,弥赛亚。听我的,听阿尔萨斯殿下的,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 我盯着他下巴上青灰色的胡茬,用力的咬住了嘴唇。 到此,为止? 呼-- 尖啸的寒风在我们之间盘旋,送来了若有似无的血腥味。 他忽然拧紧了眉,轻轻诵读了一句咒文,随后,将圣光缭绕的手指轻轻点在了我的嘴唇上,灼热的触感让我蓦的撇开了头。 我厌恶这种感觉,这种无力又无奈,仿佛只能等待施舍的感觉。 “……和我发誓,弥赛亚,”沉默了一会儿,他耐着性子低声说,“这是最后一次。你瞧,如果我没有找到你,谁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 那话让我心中的焦躁一凝,变成了如火的愤怒,又在刹那之间变作了深深的酸楚。 忍不住的,我又想起了那片或绿色的火海,想起了地牢里那仿佛笼罩一切的漆黑,那些东西我的鼻子有些发酸了,我用力的抽回了自己的手,“……我有自己的执念,达利安,我不想……” “弥赛亚!”他捏住了我的胳膊,略带严厉打断了我的话,“你要是再敢说个‘不’,我就把你锁进我家的酒窖里!” 轰-- 他那句蛮横的话彻底点燃了我心头埋藏的火-药,我豁的抬头盯住了他深陷的眼睛,拳头捏的紧紧的,“你少管我!我欠你情,我会还!我欠那位王子的情,我也会还!” “弥赛亚!”达利安低吼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