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达利安盯着自己手里的黑皮本子,“那么……” “它准没法逃远!” 那句话让达利安放下了手里的东西,认真的看向了我,“弥赛亚,”他并没有开口,但是,声音依旧清晰的响在了我的耳边,我愣了一下,才想起胸前的那颗传讯宝石,只听见他在我耳边继续说道,“他们,费尔南多的人跟丢了它,它一定是恢复了力量。” 我抿起了嘴唇,可忽然又想起了他的话,“所以,那么?” “那么……”他重复了一句,低头瞧了瞧手里的本子,“它为什么会来这儿?西面,东面,南面都有村子,它为什么选这么一个偏僻的地方?” “喔,也许它只是慌不择路。” “弥赛亚,我的一位老师,也就是萨丹叔叔常和我说一句话,艾泽拉斯的土地上没有那么多巧合。你来这儿不是个巧合,我来这儿也不是个巧合。一切的现象都是基于本质,一切的结果都能找到原因。” “……” “我们可以来试着找找看,”说着,他轻轻拍了拍我的手背,重新坐直了脊背,看向了对面的诚惶诚恐的农夫,“您是否能回忆一下,那个怪物,它是往哪边离开的?” “呃……当时我们都吓坏了……我,我没有注意……” “那你们呢?” 站在木桌那一头的农夫们交头接耳起来,他们议论纷纷,可一个个眉头都皱了起来,似乎都不太确定。 “我知道!”不期,一名农妇开口了,我记得她,在厅堂里,她一直抱着婴孩,对我们怒目而视。 “别胡说八道,斯戴芬,你怎么可能……” “我真的看见了!”她恶狠狠的甩开了身旁试图阻止的男人,朝我们走近了一步。 达利安愣了一下,身体朝后偏了偏,“请说。” “是这个方向!”她用生满冻疮的手指指向了那扇并不严实的木窗,“是太阳落下的方向!我追出去看了,它就是往太阳里飞的,身上的血就像雨一样落下来!” 达利安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扫了一眼,然后,用魔法笔在他的本子上重重的画了个圈。 “您是一位圣光大老爷,对不对?”那名叫做斯戴芬的农妇又走近了一步,确认道,她是那样急切,以至于脸涨得通红,“如果您答应救我的丈夫,我就什么都告诉您!” “斯戴芬!”有人在她身后试图劝阻,“你别忘了……” “闭嘴!你们都给我闭嘴!”斯戴芬恶狠狠的瞪了他们一眼,像母狮一样吼了起来,那一声倒是让那些长相不善的农夫们都噤了声。 “您可以先坐下。”顿了一下,达利安指着桌边的一张椅子,朝那位农妇说道,“如果您可以把这儿的怪事跟我说清楚,那么,我以莫格莱尼的姓氏发誓,我会尽我所能帮您,还有,你们。”说着,他环视了一圈那些农夫们,眼底的光芒变得冰冷又锋利,那个眼神让交头接耳的人们纷纷安静了下来,眼中的畏惧比刚才更甚,可防备与憎恶也一样。 “现在,您,还有这位盖里先生,请和我们说说农场里的牲口棚,还有里面的豺……嗯,那些像狼一样的人到底怎么一回事。”达利安继续说道。 斯戴芬吞了口唾沫,犹豫了一下,还是在木桌旁坐下了。那一刻,我瞧见站在最后的好几个人偷偷的溜下了楼梯。 “嘿!”瑞奇也注意到了,可达利安却朝他摆了摆手,“让他们去。”说着,他看向了斯戴芬,“您可以先说说,噢,对了,我忘了一件事,加仑农场的管事在哪儿?” “管事?”农妇一噎,随后,低头瞧了瞧怀里的婴儿,眼眶红了,“我的丈夫皮埃尔就是加仑农场的管事,但是他,他变得不认得我了,他变得……变成了一只狼。”说着,她哽咽了起来。 “……那么,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斯戴芬用手背擦了擦脸,缓了好一会儿才开口,“一定是那个怪物诅咒了我们的村子,在它飞走之后,很多人都病了。他们发着高热,谁都不认识,我们都不知道该怎么办,盖里是农场里唯一的医师,他也没有办法。” 那句话让坐在一旁的那个瘦猴也叹了口气,“我们祖祖辈辈都是用屋檐下的宁神花来治病的,可这一次,我们的祖先似乎没有保佑我们,他们一个也没有好起来。” “然后……他们的温度太高了,他们的脸就开始融化了。”说那句话的时候,斯戴芬就像回忆起了什么恐怖的事情一样,整张脸都皱了起来。不止是她,其他的人也露出了这种恐惧的表情。 “融化?”达利安问道。 “是的,大老爷。他们的脸就像,就像融化的铁水一样流动起来,然后,都变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