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又能转化为当年屋顶的替换材料。靠着自己的双手能填饱肚子,住得舒心,大家的日子好过了不止一点点。 和羽衣天丰担心的不一样,越是地位低下的平民,越是满足于现在的处境。 不用打仗,还能吃好住好,简直和以前的日子,不,和梦想中的日子一模一样了。 人一旦安稳下来,就饱暖思那个。近些年来,新出生的孩子数量涨了不少。 眼见着族里一天天被吃空,作为一族之长,羽衣天丰再没有话语权,也不得不低声下气地向白绝请求帮助。 族里吃空了,不代表个人被吃空了呀。 这几年自种自收下来后,每家每户都攒下了没吃完的粮食,专门预防先前那几年的窘迫境遇。 新加入的羽衣平民衷心希望这样的日子能再久一点,持续的时间更长一点。 至少……至少要把孩子们养大! 但忍者担心的却是另一件事了。 平沙找到邦彦的地方比家里住的房子海拔更高一些,在山的背面。 那里有一座隐蔽在山林中的,沿着山坡逐级拔高的墓园。 羽衣一族保留着上古时代流传下来的土葬。人死后,装入棺木中埋入土中,方可彻底安心。 在一块没有雕刻名字的墓碑前,平沙找到了面朝墓碑而坐的哥哥。 她看了看四周,说:“这里安静,是个想事情的好地方。但是太冷清了,长期待着对身体不好。” “嗯。我只是过来坐坐而已,马上回去。” 羽衣邦彦回过头,清瘦的脸上颧骨突出。他整个人都长开了,不再是当年那个白白胖胖的包子模样了。 “找个东西垫垫也好。小心寒气入体。” “哈哈哈!平沙也相信平民流传的那些乡间小故事吗?不用害怕,在这里的都是曾经为了保护我们族群而死去的英雄哦。他们就算死了,灵魂也会在天上看着我们。” 他说这话时,双眼紧紧盯着妹妹的眼睛,一眨也不眨。 “嗯。我相信。举头三尺有神灵嘛。” 平沙淡然地将话头压下,金色的眼眸中看不出情绪的波动。 邦彦定定地望了她一会儿,复又爱惜地替那座无名墓碑扫去上面的灰尘。 “走吧。该回家了。我们的家。” 平沙垂下眼,拉过哥哥的手笑道:“不知道今天有什么好吃的?听说承包果园的人终于收到了果子,不知道会送哪一种水果来。” “都好。你找来的东西,肯定很好。” 邦彦温和地应和着,眼神里带着笑意。他主动屈起了手臂,方便妹妹伸手挂在上面晃荡。 两人都站了起来,身高对比立刻明显了起来。 已经十七岁的羽衣邦彦瘦瘦高高的,一席青色的便服用平纹布裁剪而成,外面还套了一件用绳结系好的灰色外褂,显得人清隽如竹,温和雅致。 而一旁的平沙才十二岁,身量刚抽条,显得长手长脚的,看着略微有些不协调。但她相貌倒是长开了不少,细眉杏眼,高鼻薄唇,和她母亲一样艳丽而富有侵略性。简单的黑色忍者服穿在身上,反而衬得那副骄人的美貌越发凛然锐利,让人不敢直视。 兄妹俩一路无言回到家中。新来的家仆已经准备好了晚饭,就等他们俩了。 父母并排高座在上,邦彦选择了父亲的一边坐下。而平沙,随便找了个末尾,端起饭来就是食不言寝不语一直吃到肚子饱了为止。 白绝象征性地吃了几口就停下了筷子,连带着旁边的羽衣天丰也吃得不带劲起来。 他多扒了几大口进肚子,才装模作样地表示饱了不用吃了。 邦彦也含蓄地放下了碗,委婉地表示自己也足够了。 余下一人需要家仆照顾的就是平沙了。 她疑惑地看了三人几眼,发现喝茶的喝茶,看天的看天,欣赏桌面花纹的沉浸式欣赏,顿时放下心来。 管他们呢,她可没吃饱。正在长身体呢,得多吃多睡才能有力气。 看看邦彦,什么不学,非要学老头子附庸风雅的坏习惯。大名喝稀粥有大夫吊着命。忍者不吃饭还要训练,岂不是自己耗自己。 啧啧啧,麻烦。 她把剩下的饭菜一分为二,一份留给自己,一份推给哥哥,口中的饭菜还没吞下去,一边嚼,一边说话。 “吃啊!干嘛不吃了。多吃点,明天要出去呢。” 邦彦苦笑着接过妹妹的好意,他是真的不想吃了。 “去哪儿?”他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