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的。” 宝玉瞧着林如海敛了的笑,又听他问道:“打算去哪儿?” “瘦西湖。”他说出地方,心中却有些忐忑。带着黛玉出去顽,是前几日便定好的,之前黛玉回信时只说贾敏已经应了,但却没有说林如海的心思,故而,他此刻看着林如海的眼睛,竟有些心虚。 而后又见他没再说话,便忙接着道:“我知道瘦西湖处人多,也怕旁人冲撞了妹妹,前几日就让小厮去周边好生探查了一番,又雇了个船只,除了船夫都是用得自己家人,伯父可以不用担心。” 林如海瞧着宝玉一双眼睛期待又害怕地看着自己,才有些笑出声来,说道:“走罢,先去用午膳,等会儿你们也早些出去。”而后又厉声说:“但可不许回来太晚。” 宝玉见他这般模样,才有些放下心来,忙一叠声地答应了下来。 而林如海虽说是让他领着黛玉出门去了,但多少还是不放心的,又让她多带了几个丫鬟,还有护院一同出去,方才放心些。 宝玉骑着匹小马跟在黛玉的车旁,神情颇有些自得。他瞧着黛玉坐在车内,时不时掀开帘子,瞧着街上行人、商铺,但又不敢张扬的模样,笑了笑,说道:“一会儿到了瘦西湖,人才多呢,只是我们今日不能玩得太晚,不然湖上夜景也很美。” “能出来玩就已经很好了。”黛玉微微抬头应着,而后又向着宝玉笑道:“听说今日在书房,爹爹同你说了许久的话?” “伯父考校了我下学问。” 黛玉挑眉,顽笑道:“爹爹没为难你罢。” “怎么会呢,倒是我偏了伯父的指点,却觉得收获良多呢,不愧是探花郎,果然学识渊博,非常人所能及。” 这样说着,不过多时,二人便也到了瘦西湖。承安一早就等在了此处,船只亦早停在了岸边,只待他们过来。 只宝玉刚下了马,却见远处有两个身影正往这边走着,待仔细一看,竟是孔信、林侨二人,他瞧着孔信的神情,竟像是一早就等着他一样。 他无法只好起身上前,欲要打声招呼,但刚起身,便听黛玉在车里说道:“璟哥哥,可是有什么事吗?” “无事,只不过遇到了两个同窗,妹妹现在车里等等,我去说句话就来。” “好,那我等你回来。” 他听着黛玉应了,方起身又往前走,不过几步,几人便也走到了跟前。 “孔兄、林兄,怎么今日有空来这瘦西湖闲逛。” “你先别问我们,我倒是要问问你。”孔信说着,打起扇子,又向身后瞧去,说道:“昨日在书院说你,你还不认,今日被我们抓了正着,还不说吗,难道你这不是金屋……” “再胡说,我就恼了。”未待孔信说完,宝玉便止住了他的话头,这样的轻浮言语,无论如何,他也是不愿听别人用到黛玉身上的。 孔信瞧着他面色确实不善,不由有些讪笑着,拍了拍宝玉的肩膀,心虚地安抚着说:“不过是玩笑,甄兄别当真。”而后又笑道:“既然今日遇到了,不如我们一起罢。” 宝玉回头看着后面的马车,又看着站在一侧,一直未曾发言的林侨,没多思忖,便摆了摆手道:“罢了罢了,今日确实不便,改日我们再聚罢。” 他本就是想来打过招呼便罢,如今既已说过,便欲离开,指担心黛玉等得急了,但刚要告辞,忽而又想到说:“你们,该不会没准备游船罢。”毕竟原先在书院时,也未听他们说要来此处游玩,如今忽而遇上,难免作此猜想。 孔信扬着头,将折扇背过身后,却说道:“怎么会,你去陪人家玩罢,明晚咱们书院见。” “刚刚不是你说,咱们没有提前订好船只,所以要找个熟人朋友一同的吗?”一直沉默地林侨见着宝玉走远了,却对着孔信笑说着。 “我还没说你呢,刚刚你怎么不帮我说说话,我看甄兄不愿与我们一起,也有你的原因在。”这样说着,他又真的转身外头看向林侨,说道:“实话说,我是真觉得你这几日有些奇怪,虽然你平日是冷了些,又不爱说话,倒像是个闷葫芦一般,但也从未这般过。” “你别多想。” “是我多想了吗?可是你明明对甄兄的态度就很奇怪,其实我觉得他人也还是不错的,也不像那些官宦子弟一般,看不起……”孔信说着双手环胸,又缓步往前走着,道:“总之,我认为甄兄还是可以一交的,你也不用这般拒人于千里之外罢。” “我其实……” 孔信正犹豫着要说些什么,却又见他在那里不知又在向谁招了招手,便拉着他向前走去。 不说孔信与林侨又遇见了何人,又要如何游这瘦西湖,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