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自然的,你们好好想想。” 却说,到了晚间,林如海在那边同贾赦、贾政等人吃酒的时候,也听他们隐晦地提起了这事儿。 其实,在来京之前,他们二人便想到了这则事情,亲戚开口,若是分文不出确实不好,但是,他们心中也能明白,圣人对贾家等旧派势力的想法,若是出得多了,恐怕圣人心中也会多有不愿。 故而,却只是同贾政等人道:“舅兄的心思,如海晓得了,只是,我们刚来京城,府中存的现银并不多。”林如海说完,看了看他们的脸色,捋了捋胡须,又接着道:“而且,舅兄知道我的,素日里最爱的就是些名人字画、珍稀玉器,家里这些器具虽多,但一时却也换不来钱,恐怕是解不了府上的燃眉之急。” 但只是顿了顿,他又转而说道:“不过,如今倒正好有一份贰万两白银的票据在身上,回头我让令妹送过来,也算是我们的一点子心意,还望舅兄不要嫌弃。” 他们闻言一滞,毕竟如他们所想,林家世代单传,人口少,近百年来积攒下来的银钱必定少不了,况且,林如海在江南盐税上任职多年,即便不索取,底下人的孝敬也不会少,如今,这点子银子,怕不过是糊弄他们罢了。 但是,他们又不好反驳林如海之言,毕竟林家如今也算是书香世家,素日喜好,他们也是知道一些的。 贾政更是早就红了脸,让他同林如海言银钱之事,他已十分羞臊,如今又得此言,便更是不好再说什么。还是贾琏机灵了些,将话头转过,这餐酒宴方才继续下去。 而林如海在席间,确实也是喝了不少酒,待他回房时,贾敏早同黛玉姐弟说着话了,见他进来,瞧着林如海泛红的连,便也知道他有些醉了,便让丫鬟去准备了醒酒茶来,又道:“老爷快歇歇罢。” “无事,不过略喝了几杯,有些上脸罢了。” 林如海坐在榻上,呷了口茶,道:“我同他们说,可与他们贰万两银子,去建省亲别院。” \"他们定然是不满意的,不过母亲今日将我留下,也说了此事,却也是说让我不要太过心实,他们各人手里的贴己银子不少的。”贾敏也是不愿让林如海,以为自己娘家都是这样的人,所以有心解释着。 “我知道的。” 黛玉姐弟听他们两个说话,倒也没多打扰,且他们刚刚已听着贾敏说了不少扬州之事。 原先他们还有些担心,林如海来京城后,林澈一家无人照应,恐又要受甄家欺凌,故而,林如海也曾劝说他们,同自己一道来京城。只林澈并不愿意去,只说京城贵人多,他待不惯,如今便很好。 幸而,甄家亦被从江南调离,倒是让他们少了许多顾虑。 另外,孔侑也从扬州调回了京城,自然孔信也跟着回来了。黛玉听了这个消息,心中倒是有些为着甄璟欢喜,总算他在京城也有个友人可以一处相伴,不至于如过年时,那般孤单了。 也正如黛玉所想,不过几日后,他们一家刚回了自己府上,孔信便也得了消息,说甄璟将要从冀州回来,所以一早就让人到城门口候着,见到甄璟,就将他请到了德膳斋。 “甄兄,许久不见了。”孔信见着甄璟,便走过去,给了他一个极实在的拥抱,又道:“怎样,我可是早让人备着了,点了许多你爱吃的菜。” 甄璟却也不客气,只坐下,便拿起筷子,用了起来,而后又道:“其实,我更想先回家休息休息。” “你这话可没良心,我可是一回京就想着你了,而且你也不想想,现在这个时辰,用过午膳再回家,不是正好?也省得你家厨房再准备了。” “这菜不错。”甄璟也不理他,只自顾着用着饭,他现在却是真有些饿了,昨日出来行了一路,晚间又在京城旁边的廊县住了一晚,也不大舒服。 “你回家去看过,可觉得怎么样?”孔信瞧着他有些狼吞虎咽的样子,却也不再调笑什么,只是,他这两年,多少也听孔侑说起过甄家之事,自然也知晓如今他的日子也并不好过,总还是有些担心的。 “长辈们倒还好,冀州虽不如金陵繁华,但到底也是挨着京城,总不至于很差。你呢,和你兄长来了京城,怕是没有之前自在了罢。” 孔信喝了口酒,笑道:“我不过也就是那样,自打之前中了秀才,我父亲对我却也不似之前严厉了,更何况如今我兄长又升任了四品,又在京城任职,他有了指望,就不那么看着我了。” 两人用过膳,又喝了些酒,孔信到底也还是念着甄璟舟车劳顿,便也没拖着他,就各自回家了。 “去给林府送去拜帖,我明日一早便去。”甄璟刚一到家,就吩咐着。 他这次去冀州,除了去看看那边的情况,又嘱咐李念,多置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