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来日她儿龙飞冲天,非得叫这些人尝尝她的手段不可。 “陛下驾到——” 御前太监一甩拂尘,扯着嗓子喊道。 见一身着明黄龙袍的中年男子,身形高大,面容严肃,浑身散发着不怒自威的气势,沈戎河沈煜承兄弟俩稍落于他身后一道前来。 众人纷纷行礼。 “平身吧。” 永晟帝居于庭内上座,隔着帷帐,让前院众人起身。 “贵妃这宴办的妥帖,你们都是年轻孩子,别因为朕在反而拘束了,都随意些罢。” 越贵妃笑得娇媚,依偎在永晟帝身旁。 “臣妾前些日子病着,里外都是煜承操持,这孩子如今大了,臣妾想着让他历练历练也是好的。” 她哪里像是生过两个孩子的女人,美人软语,罗衣华首身姿曼妙,将皇帝哄得面上带了笑意。 看向下首站着的沈煜承,永晟帝微微点头夸赞。 “不错,如今也学会帮你母妃分担事情了,以后还得去朝堂上锻炼才是,届时也要好好办差,不可懈怠。” 沈煜承与父皇亲近,笑着行礼。 “谢父皇教诲,儿子定然好好学习历练。” 永晟帝又看到旁边的沈戎河,笑意微散,淡淡道:“戎河待会也不要呆站着了,去玩玩罢。” 沈戎河看着他们一家三口天伦和乐,半边身子藏在阴影里,眼神如枯井无波。 直到皇帝终于想起来自己还有个儿子在,才低声谢恩:“是,父皇。” 永晟帝双眉微蹙,眼底不耐,到底是自己儿子,大庭广众之下没说什么,摆摆手叫兄弟俩自去。 宴上多是女眷,他们是皇子又是外男,兄弟俩多年未见却也只能待在一处。 沈煜承看着宴上女眷莺莺,不住地寻找着廖文茵,一边心不在焉地与身旁的沈戎河说着话。 “三皇兄久未归京,想来也许久未见皇后了吧,怎么不去凤梧宫拜见?” 沈戎河冷面寡言,“还未来得及,父皇便将我叫来了。” 沈煜承寻不见廖文茵有些烦躁,又看沈戎河那副木讷模样,心底气不打一处来。 “三皇兄还未封王,也不能出宫开府,如今该住哪里?” 他拖腔斜眼,又自问自答。 “啊——我忘了,成年皇子不能居于生母处,三皇兄这样的也少见,今日怕不是只能在撷方殿与六弟住在一起吧?” 六皇子是越贵妃前几年所生,是如今宫内唯一一个没有成年的皇子了。 但越贵妃平日心疼他一个人住在撷方殿,时常将六皇子接去鸾栖殿住。 此举虽然有违宫规,但陛下不管,自然无人可指摘。 沈煜承似乎是颇觉好笑,说着自己笑了出来。 看沈戎河还是那迂讷样子,沈煜承只觉得一拳头打在棉花上,索然无趣的很。 “三皇兄,我去更衣,你自己溜达吧,小心你那冷脸别吓着哪家的贵女小姐,届时丢的可是皇家的颜面。” 临走还不忘嘲笑沈戎河一番,沈煜承心底琢磨着廖文茵去了哪里。 自于鸾栖殿一见,沈煜承只觉得廖文茵哪里都好,实在是对了他的胃口。 那艳绝的容貌簮着素素的珠花,往那儿一站,气质温润清丽,家室又高。 与此等美人相较,沈煜承只觉自己府上那些娇妾美婢霎时泯然众人矣。 沈戎河看着沈煜承有些着急的背影,全然不在意沈煜承那些说来刺人的话。 他耳力上佳,依稀听见沈煜承揪住来往宫女,询问有没有见到廖氏嫡女。 没了旁的杂人,男人此刻眉目舒展,眼神幽幽,不叫人知晓他心中所想。 沈煜承寻那廖家嫡女做什么? 揪起一朵菊花,沈戎河捻根折断。 心底嗤笑,也不屑于管沈煜承的琐事。 他无意于这笑话一样的赏菊宴,想趁着永晟帝在宴上,前去凤梧宫探望母后。 人还未至,远远瞧见一个老嬷嬷从凤梧宫的角门出来,行色匆匆,往御花园宴饮之处去。 沈戎河闪身躲在树后,此时天色已晚,看不清那人模样。 男人眯起眼,知晓自己回京定然不遂了某些人的心意。 抿起嘴角,身上的煞气毕露,眼底闪过一丝肃杀之气。 这些人的手着实不该伸到凤梧宫来。 · 刚入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