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说哭就哭的娇滴滴小姐,沈戎河一时无言。 他虽出身皇室,却十二岁便去了北蛮之地,平日更是不亲女色,还真是头一次见到廖文茵这般模样的女子。 望着面前垂泪欲滴的少女,沈戎河甚至不合时宜的有些出神。 先前他从不在意廖文茵所求蝉蚕做何,无非是内宅后院的那些事,如今他倒是头一次对这位廖家姑娘产生了好奇心。 两人这边的动静果然引得人注意,却又无人敢上前去,昌宁郡主心中暗恨自己这三表哥是怎么回事,她特地相邀,也是存了好事之心,谁知他一来就惹哭了未婚妻,弄得众人都下不来台。 她硬着头皮前去寒暄,“今儿得表哥赏脸,也作趣与我们一道吃茶赏玩,”随即像是刚看见般,对着廖文茵惊讶道,“茵茵,你这是怎么了,是哪里碰着了吗,可要随我进去休息一会?” 昌宁虽然气沈戎河不解风情,却也不得不给两人找个台阶下,否则这肃王和未来的肃王妃在她的宴上闹出了龃龉,公主大人不得剥了她的皮子去。 沈戎河冷着脸在一旁不置一词,对表妹的尴尬视若无睹。 倒是廖文茵又捏着帕子攒了攒眼角,她面如温玉柔光若腻,那眉梢鼻尖透着的红意更显可怜,还强扯了笑, “不碍事,方才喝了冷风,一时岔过气罢了。” 那模样哪里像是没事,分明十足的委屈。 昌宁闻言暗暗怒视表哥,全然不记得好友私下是个什么装腔性子。 沈戎河原本冷眼旁观,却突然上前伸手扶住廖文茵,说的话冠冕堂皇的很,姑娘既然身子不适,先进去休息片刻也无妨。 如此理所应当的态度,叫暗暗围观的众人一时无可指摘。 廖文茵:... 她眼含警告,登徒子! 沈戎河回以平静目光,继续演啊。 反正二人已被指婚,举止亲密了些也无妨,既然喜欢演戏,他哪里有不配合的道理。 为将此事揭过去,昌宁即刻吩咐开宴。 既是私下相约的小宴,便没那么多拘束,尤其昌宁最厌烦宫内严谨无趣的宴席。 此回自己做东,便命人在庄子里盛开的红梅旁搭了雪庐,支了烤架,弄了些野山鸡、新鲜的嫩羔羊,又取了公主私库的酒,也不拘坐在哪,众人一边玩闹打趣,还有那贪玩的支开下人自己去烤肉吃的,倒是颇为志趣得宜。 廖文茵与沈戎河都对此无甚兴趣,只坐在雪庐内喝些梅酒,昌宁怕两人待在一处又生事,便也一直陪着。 但少女未经世事的眼里哪里藏得住什么,想玩的渴望都要溢出来了。 廖文茵知晓她的性子,心下好笑,叫她不要拘着自己,快些出去玩就是。 昌宁犹犹豫豫,很怕他们两个再闹出什么不合,心里又是悔得肠子都青了,明知道沈戎河那等不怜娇的性子,自己好端端的邀请他做什么。 外头一阵惊呼,许是谁烤的肉糊在了架子上,廖文茵示意昌宁快去看看。 庐内没了旁人,两人没什么话可说,廖文茵捏着酒杯颇有兴致的看外头几人抓着雪打闹,也不觉两人无言尴尬。 “三殿下,妾敬您一杯酒。” 娇俏的声音传来,沈戎河收回目光,看向来人眼神漠然,廖文茵也不紧不慢的扭头,不知这人是什么时候来的。 少女被男人注视着,白嫩的颊上泛着微红,略带羞涩道:“家父宋明义,三年前任邺城郡守,那年得殿下相救,家父一直感激不尽,今日妾于此薄酒一杯,算是聊谢殿下救命之恩。” 听她这样说,想起那年蛮部曾大举侵犯北疆,甚至一度打到边关邺城,沈戎河那时确实救下不少城中官员,竟是眼前这少女的父亲。 想起北疆漫天风号的大雪,那肆意策马的辽阔,沈戎河眼中浮起一丝怀念,抬手一饮而尽算是承了谢。 宋箐见状便顺势在这坐下来,想要再与沈戎河多说两句,只是这位肃王果然如传言一般寡言少语,对她的努力攀谈也只是淡淡,于是只好转头向另一人。 廖文茵原本还在心里叹肃王好艳福,却见那宋菁突然与自己说话,语气亲密。 “姐姐好久不出来与咱们作伴了,听闻家中母亲惊病,姐姐每日侍奉左右不离,是最孝纯之人了。” 宋菁这样熟稔,廖文茵都有些疑心自己是否真有这么个好友,只是她一向温和知礼,面上噙着笑,随意客套两句。 “姐姐先前来的少,雍王也是咱们这小宴的常客,幸好姐姐都不曾撞见,冥冥也算是天意。” 宋菁剥着荔枝,抬眼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