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地打了个哈欠:“万一不是什么善茬,岂不是给咱们找麻烦。” “你说得没错,咱们与此人素不相识,昨夜为何出手相助?若真是生意人,最忌讳的就是给自己惹麻烦,遇到这种事应该躲得远远的才是。” 他顿了片刻,又道:“他这样做,不得不让人起疑。等到了黄城,让人盯紧,且看他究竟要干什么罢。” 言毕,见她没有反应,萧丞允偏头一看,已经睡着了……微微扬唇,替她盖好了绒毯。 夜晚,一行人在开阔的平地上扎营露宿,四周燃起了明亮的篝火。 远处,天地被一分为二,一边是湛蓝深邃的夜空,一边是苍凉旷古的大地。 此等景致,在大齐境内是见不到的,只是,戈壁滩上昼夜温差极大,入夜之后气温骤降,稍不注意就会寒气侵体。 此刻,沈放寸步不离地跟在萧丞允身边,像个老妈子。 “王爷,您还是进帐里去吧,外面风大。” 萧丞允拍了拍厚重的披风:“本王已经裹成这样了,沈御医还不放心?” 岂止不放心,他这一路都提心吊胆呢。沈放叫人灌了个汤婆子塞到萧丞允怀里:“下官也是担心王爷的身体。” “没事的,放心吧。” 桑晚拿着两只烤兔腿走过来:“沈御医还磨磨蹭蹭作甚,香喷喷的兔子肉去晚了可就没咯。” 沈放瞥了一眼不远处,蒋文蒋武正在给大伙分兔肉。 “下、下官先行退下,王爷有事就叫我。”说完,提起衣袍跑了过去。 桑晚轻笑出声,将一只兔腿递给萧丞允:“这是戈壁上的野兔子,撒上香料又香又嫩,王爷尝尝。” 萧丞允接过来闻了闻,确实很香:“本王还是第一次在这荒漠里吃烤野兔,想来别有一番滋味。” “戈壁上风沙大,也没什么好东西吃,这两日要委屈王爷了。” “在王妃眼里,本王就这般脆弱不成?” 的确是这样啊,不然沈放也不会如此紧张了。 还未说话,就见他咳嗽了几声,桑晚赶紧替他顺背,又拧开水囊递到他唇边:“王爷还是进帐里去罢。” “也好,要真犯了病,只怕要误了行程……” 另一边,李文楼正跟一帮手下喝酒吃肉,眼睛却时不时瞟向桑晚。 这西炎国的小公主聪慧灵动美貌无双,若不是已嫁为人妇,掳回去当太子妃正好。 当初听闻西炎与大齐再度联姻,他曾派出杀手于上京城外刺杀,企图以此挑起两国纷争,只是没想到让她给逃了。 如今看来,他竟有点庆幸,她还活着。李文楼喝了口酒,抬眼瞧见两人进了内帐。 “主子,机会难得,不如今晚……”一个手下凑过来,抬手做了个手刀。 李文楼摇摇头,他此次来西炎另有目的,不想节外生枝。更何况,萧丞允的暗卫就在附近,根本不可能得手。 “传我命令,不许轻举妄动。” “是。” …… 一夜无事,转日整装出发,刺眼的阳光把戈壁照得亮堂堂的,视野极好。 然而,刚走了一个时辰,就变了天,只见成群的乌云汇聚在天穹,一时间,狂风怒号飞沙走石,天地一片昏暗。 这种天气根本不能前行,队伍只好停下来,等风过去再走。 密集的飞石哐哐拍打着马车,车轱辘吱嘎作响,桑晚趴在车壁上,细细听着外面的动静。 依她的经验,若这风久吹不息,拉车的马很可能受到惊吓。 此时,马儿不安地甩着蹄子,时不时仰起头来。宋七也察觉到了危险,遂让蒋文蒋武紧拉缰绳控制好马车。 桑晚透过车窗将宋七喊到跟前:“马车里不安全,找找看外面可有躲避风沙之处。” 戈壁上有骆驼草,茂盛处可躲避,适才她看见一片草场,运气好的话可能有牧民避风的毡房。 可宋七是第一次进入茫茫戈壁,根本没有这方面的经验,顶着风在附近找了好一会也没找到好地方。 桑晚扯过头纱将脸部包裹起来,准备亲自下去看看,萧丞允一把拉住她:“此刻外面风沙肆虐,太危险了。” “王爷忘了我是西炎人?这点风沙难不住我的。” 说着伸手去开车门,却听得一声刺耳的嘶鸣,马车突然间冲出去,桑晚重心不稳向后跌倒。 “晚晚!”萧丞允伸手将她接住,两个人一起撞在车壁上。 桑晚听见一声闷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