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妙芙? 几乎是听到这个名字的瞬间,姜泠就下意识地皱了下眉头。 又是她。 姜泠可没有忘记,梦里赵乾就是间接由她送上绝路的。 她如今已与赵璟勾结在一起,意图谋夺皇位,那身为储君的赵乾,就必然是他们的眼中钉、肉中刺,是他们第一个要拿来开刀的。 这样的人说的话,姜泠可是一个字都不敢相信。 “殿下。”她敛去了眼底的情绪,轻声开口,“倒不是有什么不妥,只是觉得这香囊的纹饰似乎有些稀奇,所以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原来如此。”赵乾这才笑着松了手,“妙芙的女红的确精巧,不过泠儿你亦是此中强者。” “殿下谬赞。”姜泠有些心不在焉地听着,她未直接戳破香囊的问题,毕竟是没有证据的事,也不好打草惊蛇,只能看等寻个合适的时机,再将这香囊直接调换。 她默默思索着,不防赵乾忽然走近了几步,对方从宽大的袖中拿出一个小木盒,垂眸递到她面前,语气格外地低:“泠儿,一直想给你,但是都没能找到机会,今日……这是贺礼,预祝你与四弟大婚吉乐。” 他说的微有些乱,“我们也算是一同长大,你在我心里,便如同妹妹一般,如今你要嫁人了,等你成为璟王妃,我们大概就再也无法像现在这样,可以时常见面……这个送你,还望泠儿莫要嫌弃。” 姜泠一怔,心底有暖意淌过,她又想起了梦里最后未得善终的皇后母子,眼眶不禁泛起酸涩,但她终究是没有伸出手,“……殿下,实不相瞒,其实在臣女心里,殿下亦就像仁德宽厚的兄长,承蒙殿下厚爱,臣女,感激不尽。” 她低头,恭敬又疏离地福身。 姜泠大概知晓,赵乾对自己是有些不一样的心意的,可她注定不会符合赵乾的期望。 她不喜欢重重高墙的深宫,更不喜欢那个所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梦里她已经感受过了,太苦了,而她亦不相信,世事如此,换一个人便会有什么不同。 回到尚清宫,姜泠解下外裳时突然想起,自己今日去寻赵暖,原是要问问她那位冷宫小侍卫的事的。 对方待赵暖应当极好,否则梦里也不会在她去世后,还一直默默追查她的死因想要替她报仇。 这位少年姜泠好奇已久了,本打算今日就问的,谁知被太子一打岔竟是给忘了。 思及此,她不由得心生懊恼,明鹊见她表情有异,奇怪道:“姑娘怎么了?” 姜泠便摇摇头,罢了,左右暂时不会出什么岔子,便日后再问吧。倒是赵乾,他身边有林妙芙此人,只怕安生不了,她不得不想法子替这心思简单的太子多防着些。 正巧这日,林府主母办四十岁生辰宴,给不少世家小姐公子都递去了帖子,姜泠便在受邀之列。 一早到了林府,姜泠由明鹊扶着下了马车,她今日特意穿了身不打眼的淡紫色如意云纹长裙,整个人瞧着素雅大方。 林府的主母梁氏,是个极其端庄注重体面的妇人,瞧见姜泠,便笑着过来跟人打了招呼:“郡主来了,一段时间不见,郡主可是出落得愈发标致了。” “梁夫人。”姜泠亦回礼,勾着唇浅笑,“您才是呢,如今瞧着和妙芙倒不像是母女,更像姐妹。” 梁氏一听脸上笑意愈深,忍不住又夸赞了姜泠几句,顺带奉承太后教女有方,然后便问起了她中毒一事:“对了,听闻郡主前些日子遭歹人暗害,极是凶险……如今身子恢复得可还好?” 姜泠知晓她这是打探消息来了,便索性回道:“有劳夫人记挂,承蒙皇上和太后娘娘关照,已经好了许多了。” 话落,就见对方眼底似有失望划过,姜泠心里不禁好笑,这是希望她身体不好了? 可叹从前竟是半点没瞧出,这些人表面上一个比一个和善,实际上却没几个真心盼她好,倒也是有趣。 梁氏看着她,想从这张矜贵漂亮的脸上找出几分破绽,奈何姜泠实在太过自然。 毕竟,皇帝太后为了彰显天家恩德,可是送了不少滋补灵药,加上宋怀手下的能人异士,也给她寻来了好些宝贝,对症下药,自然便恢复得好。 “皇上和太后娘娘果真是仁德慈善。”好半晌,梁氏终于放弃了探寻,笑着开口,“不过如此看来,郡主也是吉人天相,歹人轻易伤身不得。” 闻言,姜泠面上不显,心里却是连连点头。 终于应付完梁氏,姜泠进到后院,不多时林妙芙就也寻了过来。 “泠儿!”少女姿容明媚,嗓音轻快,“母亲可算允我来找你了。” 作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