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了一礼。 他身后的跟着几名沙弥亦跟着行礼,姿态皆是谦而不卑,端的是一派不卑不亢。 太后笑着点头,礼节性地同几人交谈了几句后,便命素安先带着人去正厅稍坐片刻,再准备后续的法事。 一行人转过身,慢慢走远了,太后这才微微敛了笑意,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 这位无尘大师,其实她亦是第一次见。 前不久出宫时,恰好听闻坊间盛传此人,作为信佛之人,太后自然当时就来了兴趣,便着人去查了查,得知对方乃是隐世的高僧,近来悟道大成,这才出山。 得了这些消息,太后对无尘的好奇顿时达到顶峰,恰好平日往来的师父外出讲学,不在京中,太后一思量,便决定把这月的法事交由他负责。 只是到底此前从未接触过,虽有盛名在前,太后也多少还是有些顾虑,尤其第一眼看到无尘,竟还那般年轻,和她平日所见高僧多为老者的形象大为不同。 不过好在,经过方才一番交谈,总算叫她心下稍安。 虽然不是正经的佛门中人,但信佛多年,太后对个中细节也算有些了解,便也能瞧出个一二。 那位无尘大师,的确还是有些真本事的。 当然,具体如何,还需继续观望。 诵经正式开始,容德宫上下都聚集在了主殿。 太后坐于上首,姜泠被从偏殿唤过来,着一身浅蓝色宫装坐在太后下方,身后并排站着明鹊和崔嬷嬷。 梵声清远,随着几张口一张一合,缓缓在殿内荡开。 姜泠静静看着盘膝坐于正中央,阖眸诵经的僧人,目光微不可察地深了深。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无尘缓缓睁开眼,带着弟子起身。 姜泠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 太后搭着素安手臂,走了下来:“泠儿。” 姜泠已经起身,正立在一旁,闻言微微垂首:“太后娘娘。” 雍容华贵的妇人顺势拉过她的手,一边朝前走,一边轻声道:“一会儿大师们祈福除秽,你便在一旁多瞧着些,沾些佛家清净玄福之气,于你,大有益处。” 太后说着,拍了拍姜泠手背,一副语重心长的模样。 身后的崔嬷嬷却是脸色一僵,呼吸都短暂地乱了几分,姜泠也略微顿了顿,只明鹊似乎并未听出任何不妥,仍旧面色如常。 姜泠眸光流转,笑着应:“是,臣女知晓了。” 太后暗示她是无福、污秽之人,那她便好好看看,这些佛门弟子,究竟能不能助她脱离苦海了。 清远的诵经声又响了起来,僧人们沿着众人缓步走过。 经过姜泠身旁时,最前方的无尘突然停了下来,双眸倏地睁开。 太后脸色微变:“无尘大师,怎么了?” 姜泠抬眼,无声地与面前的人对视。 “阿弥陀佛。”无尘念了句佛号,“太后娘娘,敢问这位姑娘,可是清月郡主?” 太后一顿,微蹙了下眉,随即意味不明地看了眼姜泠,才笑着道:“不错,正是已故承清侯之女,皇上亲封的清月郡主,名唤姜泠。” “见过无尘大师。”姜泠福身。 对方颔首回礼,然后便看着姜泠眉心,一向淡然的脸上竟有凝重之色。 太后见状,忍不住问:“大师,可是有何不妥?” 大师又是沉默,好半晌,才慢慢道:“阿弥陀佛,娘娘,可否借一步说话?” 太后闻言一愣,看姜泠的眼神顿时愈发古怪,但还是笑着应了:“自然,大师这边请。” 几人走进屋内,宫女轻轻将门合上,姜泠正想稍退后些,就被太后一把拉住了手:“无尘大师,您方才所言究竟是何意?泠儿是本宫一手带大的,她莫非有什么不妥?” 太后说这话时,微微皱眉,语气间染着焦急和担忧。 一身袈裟的无尘双手合十:“娘娘,郡主。” “还请恕贫道冒犯,贫道适才观郡主面相,发现郡主似受某种压制已久,眉间郁气凝结,以致心神不稳,多病多灾。” 话落,姜泠便感觉到身旁太后的目光明显转到了自己身上,甚至连拉着她的那只手都不自觉用力。 姜泠垂眸,微不可察地蹙了下眉。 “大师。”太后声音微微发颤,“您所言半分不差……泠儿最近确是诸多不顺,不过短短几月,便已病了好几场,本宫心中实在难安,这才将人都又带在了身边。” 俨然是一位仁德慈爱的长辈,无尘又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