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复仇” 。 天真的孩子,她并不知道生物科技是这一切的罪魁祸首,还以为是一个人、一家工厂,酿成了她父母的悲剧。 不管怎样,她都“复仇” 了。他没必要再“拯救”她了。这件事就这样搁置下来。 可是,她离他太近了。她是他的贴身保镖。他们形影不离。 他一抬眼,就能看到她,触手可及。 阴暗恐怖的欲望在蠕动——摧毁她,破坏她,拯救她。 现在,他可以抑制这种欲望。但是,一年后,两年后,十年后呢? 总有一天,恶欲会冲出牢笼,然后失去控制。 他开始回避她,不看她,不理她,尽量减少跟她说话的频率。 明琅却没有发现他在回避她。 她像以前一样,不保护他的时候,跟别人打闹,大笑,眼睛像黑色火焰一样鲜活明亮,生气勃勃。 她不需要任何人的拯救,也可以活得快乐肆意。 这是好事情。 沈澹月没什么情绪地看着监视器上的她,尽量忽视内心驳杂的声音。 表面上,他冷静理性,温和包容,是特权阶级唯一体恤平民的存在,宁愿与自己的家族作对,也要来到底层人民的中间。 实际上,畸形的拯救欲却一日比一日蠢动,令他手指发颤 ,心口麻痹。 ——他的拯救欲在变质,在腐烂。 很快,单纯的救济行为,已经无法满足他了。 拯救欲日益加剧,几乎形成一种恐怖的压力,无时无刻不在挤压他的心脏。 他似乎随时都会因这种压力而做出可怕的事情。 但他还可以控制。 转折点是那一天下午,他正在高科公司处理文件,明琅却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 她浑身鲜血淋漓,眼睛却亮得惊人。她一把攥住他的手腕,就往外冲。 他冷眼旁观。她很强,可是生物科技的人太多了,前仆后继想要杀死他。 她的体力有限,不一会儿,半边身子都浸染了鲜血——有别人的,也有她自己的。 机会终于来临。 拯救她,还是拯救自己。 这个问题看似十分高尚,只有他自己知道,内里充满了肮脏、狰狞、令人作呕的私欲。 从看到她的第一天起,他就想破坏她,然后拼好她。 他一直压抑着这一冲动。 上天却把机会送到了他的面前。 他必须抓住,不是吗? 一切就像是一瞬间的冲动——他走到她的身边,伸手,揽住她的腰,劈手夺走她的匕首。 她回头,震惊地望着他。 身份互换。 他开始保护她。 他不知道自己当时露出了一个怎样的神色,但肯定不是一个正常的表情。 因为直到现在,他都还记得那种感觉。 兴奋到血管快要爆裂的感觉。 他终于可以救她了。 同时,他也隐隐意识到,这是一个危险的征兆。 只有救下她,才能体会到这种兴奋至极的感觉。之后,他可能会千方百计地使她陷入困境,再去拯救她。 他可能会变成一个不折不扣的恶人。 但他似乎从来就不是一个好人。 现在回想起来,他似乎是在一种狂暴的兴奋催逼下,把她送出了高科公司的大厦。 她似乎非常受震动,眼里盈满了泪水。脆弱的泪水。 他听见自己的呼吸在加重,心跳在加速,救下她以后,兴奋不仅没有消失,反而愈演愈烈。 不过,他的理智并没有消失,仍在冷静地分析面前的情况。 他的拯救欲终于发展到了畸形扭曲的地步——没有拯救的条件,也要创造条件。 身份互换,救下明琅,他感到兴奋,感到愉悦,但也仅此而已了。 于是,明琅向他告白时,他平静地拒绝了她。 再后来,他遭遇了意外,一个他不愿回想的意外。 他彻底变成了怪物,幸运的是,还能维持住人类的模样,恐怖的拯救欲也消失了。 救下明琅,似乎彻底治好了他这个古怪的癖好。 那天以后,他再也没有见过明琅。 他也不想再见到她。他已经恢复正常,没必要再让自己陷入不正常的状态之中。 只是,他没想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