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嗅觉改变是一件小事。很多神经退行性疾病,都会出现嗅觉丧失的症状。” “嗅觉改变,则是比嗅觉丧失更加危险的事情。”研究员继续说道,“人类很多感官都是为了提示危险,比如痛觉,又比如,您现在不希望我继续说下去一样,人会过分关注负面信息,就是为了警示自己。嗅觉改变之后,您可能会把致命的化学气味当成……” “——你为什么会觉得我不懂这些常识?”荒木勋冷冷道,“直接告诉我结论,我现在该怎么办。” “结论就是,以人类现有的生理构造和科学技术,完全无法对抗这样的生物。” 研究员面容凝重,对荒木勋深深鞠躬: “——放弃吧,荒木先生,否则人类将陷入难以想象的危机。” 荒木勋的胸膛剧烈起伏,死死盯着研究员,脸上肌肉疯狂抖动,一时间竟显现出某种恐怖的非人特质。 半晌,他才从咬紧的牙关里迸出一段话: “……我不可能放弃!你也说了,我是因为受‘他’的磁场影响,认知和潜意识被改变,才能闻到那女人的气味。” “这说明什么?这恰恰说明我们有可能成功!如果我对那女人的气味的着迷程度,就是‘他’对那女人的气味的着迷程度。消防喷淋装置一启动,‘他’就会发狂。没有神智的怪物,就像待宰的牲畜一样,只要火力够猛,就能压制!” 研究员沉默,许久深深叹了一口气:“……那就准备好过滤面具和神经阻断药吧,这将是一场硬战。” “不过,要是真的能取到‘他’的基因……”研究员喃喃道,“人类说不定能迎来第二次进化。” 荒木勋也被研究员口中“第二次进化”的前景吸引了,面色慢慢变得贪婪而狂热起来。 办公室的气氛一度变得诡异的平和,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江涟的身上,没人注意到左下角的监控画面中,病床上的周姣突然睁开了眼睛。 ——她醒得太快了,按照常理,至少应该在舱内躺上两天,她却在短短两个小时内就恢复了清醒。 医生走进病房。 血氧饱和度慢慢提上来以后,她生物监测的数据就基本与常人无异了,一时间医生竟没有察觉到她已经醒了。 就在医生上前一步,准备查看她的磁共振成像时,周姣猛地从病床上坐了起来——她以一种难以想象的速度,迅速用手肘勒住医生的咽喉,同时眼中银光闪过,入侵了医生的芯片设备,掐断了他和公司的联络。 这一切都要感谢谢越泽,他虽然谎话连篇,却实打实帮她破解了芯片,成功让她的公司芯片变成了黑市上一淘一大堆的水货,却也因此逃过了公司AI的自动监管。 医生一愣。 但毕竟是生物科技的医生,也接受过一定程度的军事训练,立刻就要反击。 他却不知道周姣的身体经过改造,膂力远远超过成年男性。在她的面前,他毫无还手之力。 病房内如坟地一样寂静,除了医疗设备几不可闻的运转声,只能听见轻微但恐怖的颈骨咔嚓声。 ——周姣神情冷漠,手臂肌肉绷紧,逐渐加重力道,硬生生把医生勒晕了过去。 然后,她看也没看头顶的摄像头一眼,就这样脱下医生的白大褂,穿上身上,揉乱头发,遮住半边脸颊。 紧接着她把医生搬到病床上,盖上被子,娴熟地接上各种医疗设备。 做完这一切,她捡起医生掉落在地上的平板,扒开医生的眼皮,解锁。 ——感谢在公司工作的经历,她简直像回家了一样悠闲自在。 她并没有立刻走出病房,而是转身走进了卫生间,启动了红色警报。 几乎是闪电间,就有人打电话过来:“我操,怎么回事?!还让不让人吃饭了?我刚喝上一口热汤,你那边就来一个红色警报,你他妈知道红色警报是什么意思吗?别告诉我你只是手滑按错了……” 周姣深吸一口气,再开口时,声音已变得异常惊慌失措: “……病人跑了!格里芬医生被她打晕了……天啊天啊天啊怎么办怎么办?现在我们该怎么办?我们会死吗?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她声音纤细,带着哭腔,似乎随时都会陷入崩溃。 对面的人本想核对她的员工编号,听见她慌张刺耳的哭腔,顿时烦躁起来,忘了例行问讯: “行了行了行了,别他妈哭了,我已经告诉荒木先生了,等下就会有安保人员过去。到处都是监控无人机,她应该跑不远。” 说完,那人啪地挂断了电话。 周姣耸耸肩,把平板丢进了马桶里。 有句话是这样说的——态度恶劣,有助于提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