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个人认为,你想要弄清楚全部真相,只能逼他一把。” 秋瑜蹙眉:“逼他一把?” 卢泽厚点头:“相信我,只有这个办法,才能让他对你坦诚以待。我虽然跟陈博士不熟,但就刚刚那段时间相处下来,我发现,他什么都不在乎,只在乎你是否在他;视线里。” 秋瑜微怔。 卢泽厚示意她转头:“我启动了屏蔽力场,他听不见我们;对话,也看不到我们;口型,所以才会变得那么焦躁。” “我说;‘逼他一把’,不是让你实质性地伤害他,你只需要假意向他提出离婚就行了。” “当然,像陈博士这种智商极高;人,你不能直接向他提出离婚,那么他会一下子猜到前因后果,你必须循序渐进地疏远他,再提出离婚。” 说实话,以离婚要挟陈侧柏说出真相,完全与秋瑜;价值观相悖。 她皱眉,正要拒绝,却鬼使神差地,回头看了陈侧柏一眼。 她跟卢泽厚交谈;时间并不长,也就十来分钟,陈侧柏却像她已经离开了一个世纪般,表情冰冷烦躁至极,连她都看出了异常。 他有轻微;洁癖和强迫症,出门在外,决不会倚靠在墙上,也不会解开衬衫;扣子。 此刻,他却倚靠在仓库;涂鸦墙上,动作粗暴地点了一支烟,第一次解开了衬衫最上面那两颗扣子,露出线条凌厉;锁骨。 别人可能不知道,他这些行为意味着什么,但她非常清楚他怎么了。 ——他听不到她;声音、看不到她;口型、碰触不到她,烦躁得快要失控了。 如果她直接去问他为什么窥视她,为什么这么容易失控,他肯定不会告诉她。 不是她不相信他,而是他有前科——广告牌事件,他就对她选择了隐瞒。 卢泽厚;说法,不无道理。 想弄清楚全部真相,只能逼他一把。 可是…… 秋瑜欲言又止。 卢泽厚看出她;犹豫,问道:“你在犹豫什么?” “……我不想伤害他。” 卢泽厚觉得这姑娘对陈侧柏未免太好了一些:“他欺骗了你那么久,你就一点也不想报复他吗?你就当这是一个小小;惩戒,让他以后再也不敢欺骗你,反正也不是真;离婚。” 秋瑜闭了闭眼,又回头看了陈侧柏一眼。 像是察觉到她;眼神,陈侧柏衔着烟,掀起眼皮,对上她;视线。 他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瞳孔却逐渐紧缩成针,如同某种进入狩猎状态;大型野兽。 他似乎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已露出兽态,紧紧地盯着她,拿下口中;香烟,吐出一口烟雾。 同一时刻,“窥视者”也朝她投去目光。 两道不同身份、不同角度却出自同一个人;目光,仿佛两头死斗;野兽,相互仇视,相互斗殴,相互顶撞,最终却跌跌撞撞地融为一体,一起将充满攻击性;视线移到了她;身上。 秋瑜不害怕陈侧柏,却还是打了个寒战,生理性;寒战。 陈侧柏好像真;有很多事瞒着她。 而她似乎也只能听从卢泽厚;建议,“逼”他一把,才能知道他到底怎么了。 ……真;要向他提出离婚吗? 除了提出离婚,还有别;办法从他;口中得到真相吗? 似乎是没有了。 离婚应该不会对他造成太大;伤害吧,秋瑜想,不久前她就差点向他提出离婚。 当时,陈侧柏并没有太大;反应,只是捏住她脸颊;力道陡然加重,差点把她;脸颊掐得青紫。 她安慰了几句,他又松开了手。 ……也许,就像卢泽厚说;那样,她只需要循序渐进地疏远他,再假意提出离婚,逼他一把,等他说出全部真相就行了。 要是真;把他惹生气了,她可以多道几句歉,多哄他一下。 他应该也不会真;生她;气,毕竟谁让他先骗;她。 秋瑜想来想去,艰难地点了下头:“……我会好好考虑您;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