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我谢警官。” “好的,谢警官。”克雷格没有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纠缠,“公司对警察一向尊重有加。你放轻松,我们不会对你怎么样,只是想问两个问题。” 尊重有加,指的是审讯室、手铐和焊死在地上的金属椅子。 “什么问题?”谢黎问。 “你来这里干什么?”克雷格说。 “查案子。” “什么案子?” 谢黎说:“无可奉告。” “这样可不行。”克雷格眉头微皱,“警官,你可能还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他开始施压了。 谢黎端正坐姿,准备迎接下一个人的登场。 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接下来,审讯室会再度陷入黑暗,然后另一个人粉墨登场,用强光灯反复照射她的眼睛,冷漠而机械地审问她。 一旦她拒绝回答,就会被电击。 等她撑不住时,克雷格才会继续施展他的怀柔手段。 事态发展却稍微超出了她的预料。 ——审讯室的警报响了。 这太奇怪了。 克雷格是研发部门的副主管,他只会出现在一个地方,那就是研究所。 但研究所一般只有发生一级生化事故,才会触发警报器。 真的有那么巧吗? 她前脚刚进审讯室,后脚研究所就发生了一级生化事故? 不会是公司的审讯新套路吧? 谢黎警惕地看向克雷格。 克雷格却没有看她, 转头望向审讯室的警报器, 脸色难看至极。 谢黎第一次看到克雷格露出这种惶恐不安的表情,仿佛接下来会发生极其恐怖的事情。 “怎么了?”她忍不住问道。 克雷格没有理她,甚至顾不上她还在旁边,就打开通讯器失控地怒吼道:“我他妈才离开多久,你们一刻也看不住它吗?” “……” 通讯器另一端,传来“滋滋”的电流声,紧接着是一声尖锐凄厉的惨叫:“啊啊啊啊啊啊……啊——” 仔细听的话,甚至能听见血肉内脏被掏出来的黏腻声,令人头皮发麻。 谢黎看着这一幕,不由面露疑惑,这到底是不是公司的新剧本? 表演这一出给她看的意义在哪里,她又不会被这种剧本蒙骗。 十几秒钟过去,一个男人颤抖恐惧的声音才响起来: “……它,它破解了菌根网络,它下载了数据库里的意识……它在扩张,它在寄生,它想侵占整个研究所!” 谢黎脸色微妙,心说演的吧,哪有这么巧的事情,她刚被抓,公司就闹生化危机了。 她琢磨片刻,语气诚恳地说:“你们别演了,我是不会招……” 克雷格看也没看她一眼,径直走出审讯室。临走前,他还不忘关上了金属闸门。 一时间,整个审讯室只剩下她一个人。 警报声尖利刺耳,刺眼红光不停闪烁。 谢黎坐在审讯室的金属椅子上,看着腕上的手铐,不知为什么,手臂上的汗毛莫名一根一根炸了起来。 是她的错觉吗? 室温好像突然下降了一大截。 太冷了。她不由得打了个寒战,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克雷格这么缺德吗? 临走前,还把空调温度调低了。 谢黎缩了缩肩膀。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每过两分钟,就会有一支荷枪实弹的警卫队从外面经过——谢黎可以听见他们整齐划一的脚步声。 然而不到十分钟,脚步声就变成了惨叫声、骨骼断裂声和血肉横飞的可怖声响。 然后,再也没有声音传来。 是危机平息了,还是警卫都……死了? 恐惧来源于未知。 现在,一切都笼罩在未知的阴影里。 她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这是否一场为她量身打造的精彩演出。 通讯器那头说的“它”,到底是什么? 警卫是活着还是死了? 克雷格去哪里了? 审讯室的金属闸门还有可能打开吗? 谢黎不知道。 她只知道审讯室越来越冷了,而且是一种诡异的冷——头皮一阵一阵发麻,掌心不断渗出滑腻的冷汗,刺骨寒意顺着脊椎直 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