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也没有。 问题是,修是怎么看出来的? 难道这一切都是个阴谋,外面的人根本没有死,“克雷格”也没有被寄生,公司只是换了一种方式审问她? “别紧张,”像是看出了她的警惕与不解,修的声音几近温柔,仿佛在安抚她,“这只是一个简单的推理题。你的正义感很强,‘克雷格’已经没有人形了,你却仍然把他放在受害者的位置上,甚至跟着他过来救我。正义感太强的人,一般都不太受欢迎。” 他顿了几秒钟,饶有兴趣地继续说道:“你说,你的眼睛是父母送的。买得起你那只眼睛的父母可不多,除了公司高管,就只能是义眼代理商了。” 谢黎不明白修为什么对她爸妈那么感兴趣,是为了激怒她,还是因为有趣? 她深吸一口气,抑制住心里的不适感:“他们是公司高管。” 修却轻而易举地看透了她的谎言:“我知道了,他们是义体代理商。” 他的头微微垂下,骨节分明的手指轻敲了两下膝盖:“义体代理商都会干点儿违法的事情,比如,把死人身上的好货拆下来,清洗一下,当成全新的商品出售;或是直接跟地下的黑诊所合作。” “警官,”他凝视着她,“你的父母干过这些事情吗?” 他还在冒犯她,似乎从中体会到了无穷的乐趣。 谢黎当了这么多年警察,不是没有见过这种人——他们一般都是高智商罪犯,自视甚高,最大的乐趣就是分析出对方来自哪里,是否童年不幸。 她以前都把这类人当笑话看,因为他们最多只能分析出她来自一个富裕的家庭,然后嘲讽她是个妄想伸张正义的富家小姐。 事实上,她的家庭并不富裕,甚至算不上中产阶级——中产阶级都有自己的生意,即使所谓的“生意”,只是一间爬满苍蝇和蟑螂的廉价餐馆。 她父母只是在义体制造商和诊所之间跑来跑去的中间人。 修的态度自始至终都温和友好,却毫不留情地扯下了她的遮羞布,暴露出她竭力想要掩饰的身世。 是的,她是个好警察,父母却不是一对好人,干过他说的那些腌臜事。 但她发怒、据理力争、反唇相讥,只会让他觉得有趣。 他看上去像那种为了有趣可以杀人放火的变态。 她不能发怒,必须冷静下来。 冷静、冷静。 “干过。他们已经进监狱了。”她一字一顿地说,“你还想知道什么,我可以一件一件地告诉你。我们可以慢慢聊,一直聊到公司的支援赶到。” “多谢你的慷慨,但不用了。”他以轻缓悦耳的声音答道,“我的好奇心已经被满足了。请警官打开牢门吧。” 谢黎很想冷笑一声,说我他×的凭什么帮你打开,然后转身就走。 但“克雷格”还在她后面,仿佛潜伏在沼泽里的鳄鱼,一动不动地盯着她。 她只能忍气吞声,转身去寻找打开牢门的办法。 “不管什么人的生物特征,只要是活的,都能打开这个锁吗?”她问。 “是的。” “那你的为什么不行?” 修微微一笑,没有说话。 谢黎这才意识到,自己问了一个十分愚蠢的问题——修是被关着的人,不管什么锁,肯定都会把他的生物特征排除在外。 她耸耸肩,当自己没问,独自在操作台摸索了半天,终于学会了怎么开这个高科技锁。 跟传统的生物识别锁不同,这是一种生物波动感应锁,只有检测到人体的心跳、血流速度、肌肉活动等细微的生物波动,才会弹出输入密码的界面。 而密码,每两小时就会更改一次。 幸运的是,查看密码的界面并没有上锁,或者说,还没来得及上锁。 根据现场血淋淋的情况,工作人员似乎第一时间就想去给设备上锁,但被不明生物活生生撕成了两半。 谢黎绕过满地的残肢鲜血,走过去,记住屏幕上的字母和数字。 她余光瞥见了一把电磁枪,思考了几秒钟,还是捡了起来。 她能感到,修在看她。 他几乎是兴致盎然地看着她把枪揣在了后腰上。 谢黎必须屏住呼吸,才能克制住一枪崩掉他的冲动。 她回到笼子旁边, 通过生物波动感应, ⑺, 修都一眨不眨地望着她,姿态闲适、慵懒。 谢黎觉得他很奇怪。 大多数时候,一个男人如此专注地看向一个女人,不是为了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