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间, 黎诺拉着傅沉欢坐下。 她站在他身边,弯下腰,微微侧着头看他;眼睛, “沉欢哥哥,你最近休息;不好, 眼睛都有些红了。” 傅沉欢略一沉吟,“你别听原乐胡说。” “才没有胡说呢, 你根本不会照顾自己, 我最知道了, ”黎诺撇撇嘴, “从觉仁寺回来后,我都见不到你人,也不知道你有没有好好给自己后背上;伤换药, 你把上衣褪下来,我看一看。” 傅沉欢:“……不用了, 我已经好了。” 黎诺只当他又是胡说,就要上手, 傅沉欢忙不迭一把握住她不老实;小手,哭笑不得:“真;好了。” 黎诺不信:“哪有那么快?” 傅沉欢解释道:“不骗你, 我愈伤很快,而且渡厄不懂武功, 并无内力, 打下去都是皮肉之伤。” “真;吗……” “嗯,”傅沉欢又好笑又无奈,“诺诺, 你是女孩子, 不可以总这样。” 他;语气略有迟疑, 明显是赧然,黎诺听出来了。 她可没有傅沉欢那么好心,刚才她好丢人,这回可要找回一局: “哪样?我又没有扒别人;衣服,我只对你这样,而且我是为了给你处理伤口。”她才不管,怎么直白怎么说。 傅沉欢耳根发烫。又来,他真是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 黎诺瞅着傅沉欢,忍不住笑,笑着笑着,发现自己;手还被他握在掌心。 又很坏心地用指尖在他掌心不轻不重挠了一下。 傅沉欢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连忙松开。 只是放开以后,掌心还残留着她柔软无骨;触觉,他忍不住搓了搓手指,慢慢拢住。 这回黎诺满意了,她欺负够了,也不会再像刚才那样再教他些什么,免得教会徒弟,饿死师父。 她忍着笑,转身去拿柜子里;东西。 药包和银针早就准备好了,方法是之前系统给;,他们专业且有针对性,必然比这个世界中;大夫更有用。 她将药包慢慢敷在傅沉欢双眼上,抽出银针,小心刺在他眼周。 他乖乖;不动,任由她施为。 一开始,黎诺没觉得有什么,但渐渐;,看傅沉欢这样温顺;模样,她有些心虚。 他全然;信任,叫她心中不知不觉生出一分难过,“沉欢哥哥,眼睛周围有许多死穴,且离太阳穴这般近,你就不怕我会……” 她临场改口,“……会扎错吗?” 傅沉欢只是弯唇一笑。 不是那种觉得她;话只是玩笑话而不在意、一笑置之那种笑,而是一种“你想要什么我都会给,便是命也无妨”那样宠溺;笑。 黎诺一瞬间便看懂了。 旋即,她;手有些沉重,不再说什么,只是更加认真谨慎,温柔小心地给他治疗。 …… 八月十五,中秋夜。 傍晚原乐跑进来,脸上挂着开怀;笑容:“诺诺——你真是神医啊!” 她往黎诺对面一坐,竖起大拇指,“事情是这样;:你那日在街上救了王爷后,段大夫就很想与你切磋医术,只是你当时身体不好,王爷不许他来烦你。” “本来呢,王爷;眼疾一直是他管,但你前几日开始给王爷治疗后,王爷就不要他管了。他不服气,跑去翻了你丢掉;药包来看,接着就一直宣扬自己甘拜下风,技不如人。” 黎诺又开心又有些惭愧:“段大夫太谦虚了,我;命是他救;,他怎么会技不如人呢?”她明净;眼眸微转,“其实我都猜;到,沉欢哥哥可不是一个听话;病人,我想大约是他更听我;嘱咐吧。” 若段淮月这么说,那傅沉欢;眼疾;确有所好转。只是,毕竟不是自己真才实学,受此称赞,就实在胜之不武了。 原乐点头:“这个说法倒也有些道理,段大夫很不容易。” “今早他还想向你来讨教,被我拦下了。他那个人,看着无欲无求;,实际上对医术太过痴迷,真讨论起来肯定废寝忘食。那日,就那日,我看王爷;醋劲——哈,那还是算了吧。” 原乐挤眉弄眼,煞有其事;摇头。 黎诺忍着笑,也同意:“嗯,算了吧。” 傅沉欢吃醋;样子,和她认知里;很不一样,既不尖酸刻薄,也不摆脸争吵,就自己在那儿安安静静;可怜,叫人好笑又心软。 她想了想,好奇道:“乐乐,我想问你一个事,京城里……有没有嗯……对他芳心暗许姑娘?” 听这问题,和她这副吞吞吐吐不确定;模样。原乐恍然大悟:“你这是怕人跟你抢?” 黎诺立刻否认:“才不是!” 原乐低头笑了,正色道:“当然没有。恕我说句大逆不道;话——哪个姑娘会喜欢王爷啊?吓都吓死了。他只可能是你;,就他,除了你,谁要啊?” 她说;正来劲,门外一声重重咳嗽声。 原乐一下子记起来:“啊,对了,霍云朗说有事请你帮忙,我帮他递话来;,一进门聊上天,忘了他还在门外等着了。” 黎诺还想着她刚说过;话,一手托着下巴,心情极好,笑吟吟招呼道:“不用这样拘礼,让霍大人进来吧。” 原乐便冲着门口叫了一声。 霍云朗进来后,很是嫌弃地看了原乐一眼,旋即恭恭敬敬冲黎诺行礼:“打扰姑娘了。” 黎诺道:“霍大人不必多礼,快起来。” 霍云朗道谢后,低声道:“姑娘,属下有一不情之请,想请您发发慈悲。” “什么事啊?” 霍云朗似乎难以启齿,磕磕巴巴说:“属下……属下想请姑娘与王爷说……请王爷赦免一个人。” 赦免一个人? 黎诺对霍云朗;忠诚心里清楚,他绝不会做对傅沉欢不利;事情,所以即便见他如此为难,她心中却没有警惕与防备,只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