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满脸湿冷;泪擦去,“别哭了,诺诺,别哭。”你这样哭,我才会疼。 黎诺带着鼻音嗯了一声。 傅沉欢眉目温软,正要再哄却引来一阵低低;咳。 黎诺吓了一跳,忙不迭拉着傅沉欢躺下,“你先躺下,忍一忍啊……我让霍云朗去煎药了,一会就好……”说着,她想出门去问一问还有多长时间煎好,刚站起来却被傅沉欢一把攥住手腕。 “诺诺,别走。” 他;声音很轻,面色惨如金纸,额角;汗濡湿了鬓发,只是眼眸依然温润平静。 破碎感与坚毅在他身上共存,让人更觉心疼怜惜。 他低声:“若你没来过,我默默忍下,亦不觉有什么。可你来了再离开,我只怕……撑不住……” 黎诺又是鼻子一酸,立刻就被他说;一步也不愿离开了。大颗眼泪倏然砸下,她连忙擦了,反手将他冰凉;手指捧在掌心。 “我不走,我会一直陪着你;,沉欢哥哥……” 她顿了一下,哽咽说,“我以后再也不欺负你了,你受过;苦,我都会补偿给你,会对你很好,再也不让你伤心。” 傅沉欢又怜又心疼,“这是什么话,你何时亏待过我?” 黎诺卷长;睫羽轻轻颤了两下,泫然;模样格外招人怜惜,她动了动唇,还未开口,门口传来些动静,是霍云朗将东西送来了。 他一进屋看见这情形,非常知趣将煎好;药和银针放下,一个字也没说立刻退下。 黎诺将药端起,拿过勺子想喂傅沉欢,傅沉欢却微微一笑,不由分说从她手中拿过药碗—— “哎——”黎诺没制止成,眼睁睁看着傅沉欢干脆利落喝了药。 他搁下碗,无奈笑道:“诺诺,我不是易碎;瓷人,你不要这样紧张。” 黎诺不开心地看着他。 他就是这样,从来不会表现。仿佛不知会哭;孩子有糖吃,永远都将所有苦痛藏在云淡风轻;外表下,不让别人知道。 她以前也不曾真正关心过他,也不知道他一个人默默承受了多少。 黎诺让傅沉欢躺好,为他施了一遍针,看他;脸色似乎比之前恢复些血色了,才稍稍安心,哄小孩子一样摸一摸他;头发。 “沉欢哥哥,我一定想办法给你解毒,你等一等我。” 虽然在世界中这个毒无解,可她并不是这个世界;人,她高于这里,一定会找到办法。 傅沉欢柔声道:“诺诺,没关系,此毒不致命,凡是死去;人也皆为自尽,但我定不会。这些对我来说,不算什么。” 黎诺大幅度摇头,“不可以这么想,我不会让你一直受这种罪。你相信我可以做到,是不是?” “嗯,我自然相信。”他如是说。 傅沉欢笑了笑,牵过她;手拢在掌心,不舍地摩挲片刻。 轻声道:“诺诺,你早些回去休息吧,你身体弱,切不可熬着,知道么?” 黎诺不肯:“可是,你方才不是说不要我走么。” 刚说完,黎诺见傅沉欢宠溺;表情就差不多知道他要说什么。 果然他语气更柔,“那你也要睡觉歇息啊,总不能一直在这守着,我已经好许多了,可以……” 傅沉欢没说完,下一瞬,黎诺不管不顾扑过来,两下蹬掉鞋,整个人迅速积极地跑到傅沉欢怀里,不由分说靠在他肩膀: “沉欢哥哥,我今天特别特别不想走,我就想跟你在一块,我不走,你收留我一晚行不行?” 不等傅沉欢回答,她找了个更舒服;姿势躲好,直接下定论,“我今天就不走了。” 傅沉欢怎么也想不到黎诺会这么干。 他身体僵硬;彻底,半天才找到自己声音:“诺……诺诺,这、这怎么行,这样不合礼数……” 他涨红了脸,克制哄她,“你乖……快下去吧。” 黎诺不干,更往他怀里钻:“我不。你要礼数还是要我?” 傅沉欢噎住,自叹自己输;彻底。 多少年不曾有一丝错乱;意志力,每每遇上她就会溃不成军。如果,他真;像嘴里说;那般循礼守节,眼下该坚定地推开她——他;力气,便是再毒发剧痛时,也比她大出不知几何。 他应该推开她,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手仿佛已经失去他控制一般,竟在一寸一寸向上移,直到扣住她柔软纤巧;腰。 黎诺还挺得意,小声问他:“不赶我走了吧。” 傅沉欢无奈至极,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心中道一万次不可如此,不该如此,自制力却还是全然崩溃,手掌微一用力,将她轻轻揽在怀中。 也不知是她;药还是针法,或是她整个人在他怀中填满虚空;怀抱;原因,他真;觉得体内金砂穿骨之痛慢慢平息,痛楚渐消。 黎诺在他怀中扬起小脑袋,“沉欢哥哥。” 傅沉欢低低应一声。 “我喜欢你。” ……又来了。 她教过他;,他自是知道此刻该说什么话,可是眼下;情形和那日怎么相同? 是不是一直以来他太过小心、隐忍、温善,让诺诺已经忘了,他是一个男人? 她怎么敢这么无所顾忌;和他躺在一张床上,赖在他怀里,还在他耳边说喜欢? 傅沉欢闭了闭眼睛,正欲开口语重心长;与她说些什么,忽然黎诺伸出一条手臂揽住他脖颈。 下一刻,她往前蹭了蹭,系着床帐;细带不知怎么被她蹭掉,轻柔;纱帐倏然覆下来,遮住外边明灭烛光。 她坦率又直白,柔软;唇贴着他唇角,认认真真亲了亲。 傅沉欢脑中;弦骤然断了。 屋中光亮昏昏暗暗朦胧着,他看不清怀中娇美动人;姑娘,可是她清甜温暖;气息就在这,无孔不入,萦绕着他。 仿佛天地未开不经教化般;直率,撩拨他几乎所剩无几;理智。 傅沉欢艰难说:“诺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