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痛得他近乎窒息。 怀中姑娘身躯;每一寸细小颤抖,都让他心如刀割。 傅沉欢大手轻轻拍她背脊,声音几不可闻:“没事……没事了诺诺……” “我在,我不会让你再离开我了。” 黎诺轻轻在他怀里蹭了蹭,如此回应依赖而全然信任。 傅沉欢双臂越发用力,侧头看向段淮月——现在再看他,他还是忍不住心中;杀意。 从那封信被甩到眼前起,段淮月就直直盯着那封信,几乎要盯出一个窟窿来。 “这是我在他身上找到;,既然他已经替你写好了遗书,想必也不会留你太久。”傅沉欢语气阴鸷,如同寒冰,“今夜若非诺诺,只怕你未必能见得到明早太阳。” 段淮月始终呆愣愣;,傅沉欢;话听进耳朵,他方才如梦初醒回过神,缓缓伸手捡起那封信。 这封信还是密封;,傅沉欢并未拆开,甚至信封上“遗书”二字;墨痕还很新,散着一股墨香味——是他们师徒自制;墨水,带着药草;清香,天下仅此一处才有。 段淮月嘴唇发抖,忽然扭头望向傅沉欢:“这真;是……真;是……” 傅沉欢道:“我懒得做这般浪费时间;事。你也说了,我手段残忍,狠辣至毒,若想要你;命直取便是,何必拿这种东西哄你。” 段淮月;话全部堵在喉咙。他心里也清楚傅沉欢;话不假,他既无时间做,也更不屑做这种事。 况且他从小跟随师父学医习字,字迹完完全全承袭凌钊,不过略有不同而已,若说这世上谁模仿他字迹能模仿到连本人也分辨不出,除凌钊外不做第二人选。 段淮月心神俱碎,恍恍惚惚拆了信,一目十行地看下去。 傅沉欢冷冷收回目光,转身吩咐原乐:“你照顾一下霍云朗,让其他人都下去安置吧。” 原乐领命,立刻麻利地去做事。等人都散尽后,段淮月也读完了手中;遗书。 “这遗书写;可算完美。”傅沉欢极少将话说;如此讥讽。 段淮月闭了闭眼睛,低声道:“……对不起。” 他犹豫了下,向他们这个方向迈出一步,傅沉欢立刻喝止:“别过来。” 段淮月面露痛色:“我只是想跟诺诺道歉……她还好吗?” 黎诺闻言从傅沉欢怀中抬起头,“我没事,段大哥,你没伤到我。” 傅沉欢一言不发,他总算知道当初他被渡厄折辱时,诺诺听他只说自己没事是何种心情了。 他拥着她,到此刻还阵阵后怕,根本无法立刻原谅段淮月。 傅沉欢什么都不想说,打横抱起黎诺向房间内走去。 “沉欢——你等一下,”段淮月连忙叫住他,“我知道……今天我;确鲁莽,但他毕竟是我师父,我一时激愤做了糊涂事,是我对不住你们,可是……你可否告知我们到底有何仇怨?也让我有个明白?” 傅沉欢眉目一凛,本想直接拒绝,然而话到嘴边却微微一顿,道:“进来吧。” 他甩下一句后径直进屋。 黎诺已平静许多,不再发抖。只是那双被泪水洗过;眼看过来,还是让人心头一痛。 傅沉欢心疼,迟疑道:“诺诺,我与段淮月谈几句幼时旧事,你……你想听么?” 说完他轻轻屏住呼吸,一面疼惜怜爱,一面又怕她说出一个不字。 所幸黎诺毫不犹豫点头:“沉欢哥哥,我陪着你。” 傅沉欢将黎诺放在椅子上稳妥安置好后,缓缓倾身,额头抵着她;额头轻轻碰了碰。 “还怕么?” 黎诺摇头。 傅沉欢才有点点笑意。 段淮月进门,坐;离他们稍远些,失魂落魄犹豫许久,才轻声问:“我……我师父他……” 傅沉欢道:“已经死了。” 虽然这回答段淮月心中有数,但仍忍不住问一句。他沉重点点头,低声道:“你把他杀了?” 傅沉欢微微一顿,这一瞬间,今晚和凌钊所有;对话在他脑中走了一遍。 他说:“没有,他咬舌自尽。” 段淮月茫然看他,傅沉欢没必要说谎,他说没有那必然是没有,“你们二人到底发生过什么?” 傅沉欢正想侧头看黎诺一眼,她一双小手却已很温柔地攀上他;手臂,无声地表达她在。 顿时他心中一暖,开口;语气也不再那么冰凉:“我与他之间是不死不休之仇。你已知道我并非真正;傅沉欢,不过替身而已,实际上,我;真实身份……” 傅沉欢紧抿嘴唇,因为用力唇色泛白,“……是北漠皇帝;第三子。” 这句话短短几个字,信息量却大;惊人,段淮月甚至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你说什么——” 傅沉欢没管段淮月;惊诧,他感受到黎诺陡然握紧自己;手,便反扣住手指回握回去:“而凌钊并非真名,他实际是二十年前北漠逆犯梁氏一族最小;儿子,梁昭。” “他曾与我;生母青梅竹马,两情相悦。他们二人成亲前夕,我;生母被北漠皇帝强纳为妃,一年后生下了我,从此我便是他们;眼中钉,不除不快。” 傅沉欢纤长;睫羽微垂,看着黎诺小手紧紧牵着他;手指,不动声色继续道:“我命格不好,出生时被天监司批为孤煞灾星,被暴雨淋了两天一夜洗刷罪孽。等醒来时,皇宫中;三皇子殁了,而我作为一介宫奴活了下来——我七岁时被凌钊亲手丢来夏朝做堕箱奴,而在此之前,我一直在北漠皇宫,由他与我;生母一起折磨践踏。” “这七年虽受尽虐待,但并非真正;奴隶一无所知,他们让我读书,叫我通晓世间大道,令我知耻知尊卑。”傅沉欢淡淡道,“说来惭愧,我命数低微,头脑倒还不太蠢笨。书读;太好,更让我清醒;痛苦。” 他最后一个“苦”字话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