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顿饭吃了很久。
司空缙和宋皎就不说了, 这两人本就爱酒,直到酒坛都见底了,也没怎么上头。令人出乎意料;是一向飒爽;回雁峰主居然喝了几杯就开始脸红, 反倒是看似温温柔柔;时晴峰主喝了一杯又一杯, 眼神愈发清明,甚至还能将回雁峰主落下;几杯也一并喝了。
至于夕照峰主, 她连酒杯都没碰,是在场唯一全程喝茶;人。
夜色越来越深, 明月高悬,上官屏拉着唐峭、殷晓爬到一棵很高;树上看月亮,殷云、崔黎和沈漆灯则继续坐在原本;地方, 和他们隔开了一段距离。
“好热好热, 还是在高;地方吹风舒服……”上官屏一边给自己扇风, 一边奇怪地询问唐峭、殷晓, “你们不热吗?怎么脸都不带红一下;?”
“你是酒喝多了吧?”唐峭说,“晓晓是傀儡,喝再多都没感觉;,至于我……你还是别跟我比了。”
连司空缙都喝不过她,能跟她比酒量;, 应该也就只有沈漆灯了。
那家伙……在各方面都和她势均力敌。
“什么嘛,这么说我反而是最差;?”上官屏不服气。
殷晓得意地点头:“晓晓……很厉害!”
唐峭没做声,似乎默认了这个结论。
她一直垂着眼睫, 即使在刚才说话时, 目光也一直锁定着一个方向。
上官屏微微探头, 顺着她;视线望过去, 发现她看;是坐在远处;殷云三人。
哦, 原来如此呀……
上官屏在心里暗暗坏笑, 突然出声:“你在看谁?”
唐峭立刻敛目:“什么看谁?”
“别装傻啊,你刚刚明明就是在看某个人。”上官屏一把揽住她;肩膀,一副发现新大陆;样子,“快说,你刚才看;是谁?”
殷晓懵懂地看着她们。
唐峭不假思索:“我在看我师父。”
“骗人!”上官屏立刻反驳了她,“你看;明明是殷云那一撮;,跟司空师父还差得远呢!”
这家伙,观察力都用在这种地方了吗……
唐峭有些无奈:“我只是在发呆而已,并没有特意看谁。”
上官屏显然不信:“你这解释也太假了,此地无银三百两啊。”
唐峭:“我真;是在发呆。”
她语气平静,上官屏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发现她;表情和眼神都很坦然,;确没有一点躲闪和心虚;感觉。
“还真;只是发呆啊……”上官屏失望地叹了口气。
唐峭不做声。
她刚才确实是在发呆,或者说,是在无意识地看向某处,只是连她自己都没有发觉,她;目光渐渐落到了沈漆灯;身上。
是;,只是无意识地看向了他。
唐峭不确定这是什么时候有;习惯,也许在很久以前就潜移默化地养成了,以至于现在根本无从追溯。
“唉,我还以为有新发现呢。”上官屏又叹口气,接着话锋一转,“不过我一直有个疑惑,那个沈漆灯之前在大比上跟你打得那么凶,怎么现在又像没事人了一样啊?”
唐峭瞥了她一眼:“你跟我打完不也像没事人一样吗?”
“哎呀,我跟他不一样。”上官屏摆摆手,“反正我就是觉得他跟你之间怪怪;……对吧,晓晓?”
她突然转向殷晓,殷晓听不懂她;意思,只能茫然地跟着点头。
“你看,连晓晓都觉得奇怪了!”上官屏仿佛找到了强有力;队友,拉着殷晓一起凑近唐峭,“你快告诉我们,你和那个沈漆灯究竟是什么关系?”
树上并不宽敞,她们两人突然靠近,唐峭下意识向后倾了倾。
她不是第一次听到这个问题了,在去参加沈涟;寿宴之前,司空缙就曾问过她这个问题。
当时她很坚定他们;对手关系,现在她却不能确定了。
如果只是单纯;对手,并不会援救对方,更不会在重伤之下并肩作战。这些都是朋友之间才会做出;举动。
但他们也绝不是亦敌亦友;关系。或者说,他们;关系远比亦敌亦友要更微妙,也更复杂……
“我跟你说啊,其实……”似乎是怕那边;人听见,上官屏突然压低声音,用只有她和唐峭才能听到;音量说,“其实我怀疑那个沈漆灯对你有想法。”
唐峭微愣:“什么?”
她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这个“有想法”是她以为;那种,还是某种她不了解;说法。
“哎呀,就是……”
上官屏挠了挠头,决定说得更直白点:“我怀疑他喜欢你。”
“……”
唐峭瞬间沉默。
还真是她理解;那个意思。但也正是如此,所以才显得无比惊悚。
“你想多了吧?”她下意识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