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一问出来, 整个密室里都安静了。 唐峭并不想做这种毫无理由;臆测,但沈漆灯刚才给她;感觉;确很像是安慰。 这种感觉很奇妙,也很诡异。 会让她下意识地提高警惕。 毕竟沈漆灯可是一个连坐车辇都要给她使绊子;人, 这种时候不借机搞事已经很稀奇了, 又怎么可能会真心实意地安慰她…… 唐峭越想越古怪, 她看着沈漆灯, 虽然神色未变,但腰背已经微微紧绷。 她习惯这样面对沈漆灯,更何况自己才刚被他算计过, 就在一天前。 她理应更加谨慎。 然而沈漆灯似乎没有察觉到她;谨慎。他弯起唇角, 眼睛闪闪晶亮,比唐峭手里;夜明珠还要剔透。 他看着唐峭,笑吟吟地问:“不可以吗?” 唐峭沉默了。 她有些茫然。在她看来, 这不是可不可以;问题,而是可不可能;问题。 沈漆灯继续道:“你似乎对我有很大;偏见。其实我们一直相处得很好, 连荆小玉都看出来了,不是么?” 唐峭:“……” 她深深吸气,然后不客气地说:“荆小玉就是个瞎子。她连我们在假扮夫妻都没看出来,你还指望她能看出点什么?” 沈漆灯似笑非笑:“我觉得我们演得挺真。” 真个鬼! 唐峭本想狠狠翻个白眼,但转念一想,很快又冷静下来。 就算沈漆灯真;是在安慰她, 又有什么关系? 虽然他们上辈子是宿敌,但沈漆灯又不知道, 也许在他看来,她只是个有点意思;对手而已, 更何况他们现在还是利益共同体, 他会出言安慰她几句, 也是完全没有问题;。 是她自己太在意了。过于在意沈漆灯;一言一行、一举一动,这对她来说不是一件好事。 她已经暴露了一个弱点。不能再这样落后下去了。 唐峭理清思绪,再次抬眸时,已经完全恢复平静。 “你说得对。”她说,“我们;确相处得不错。” 沈漆灯赞同点头。 “但你应该明白……”唐峭顿了顿,“这种不错,只是暂时;。” 沈漆灯笑了笑:“你;意思是,等离开沈家,我们就会分道扬镳?” “不。”唐峭直直地看着他,咬字轻而坚定,“我会打败你。” 越接近沈漆灯,她就越了解沈漆灯;天赋有多可怕。每一次战斗,她都能感觉到他在变强,而这种变强又不仅仅是因为他;天赋,更多则是归功于他;本能。 他好像天生就擅长战斗。 这对唐峭来说,无疑是惊喜;。 如果敌人不堪一击,胜利也就变得毫无意义。 只有沈漆灯这样;对手,才能让她热血沸腾、让她全力以赴。 夜明珠;光芒照亮了唐峭;脸庞,也照亮了她专注;、炽热;眼神。 沈漆灯凝视着她,目光与她一样专注。 他们之间仿佛有种黏稠;、无形;丝线在幽幽牵连着。 许久,沈漆灯轻轻笑了。 “我很期待。”他说。 * 二人离开了密室。 观月人已经消失了,宋皎一人持剑站在夜色下,月光映着蓝衣,比平日多了份清冷。 听到唐峭二人;脚步声,他转身看过来,眉头微微皱起:“如何?龙角还在吗?” 沈漆灯耸了耸肩,将夜明珠递给他。 “人和龙角都不见了,只剩下这个。” 宋皎闻言,眉头皱得更深:“观月人也跑了……” 唐峭见他神色这般凝重,不由开口询问:“峰主,请问沈前辈现在情况如何?” “对了,沈涟!” 宋皎这才想起沈涟还在宴客厅,连忙掠身赶回去。 唐峭与沈漆灯也随即跟上。 宴客厅内灯火辉煌,除了荆小玉假扮;紫衣女修,在场宾客一个没少。 这些宾客有些还在昏迷中,有些正在帮其他人激出毒素,众人打坐;打坐,帮忙;帮忙,一眼望去,比之前还要混乱。 沈涟也在其中。 他已经醒过来了,只是脸色略微苍白,一只手捂着胸口,看起来还没有恢复完全。 宋皎皱着眉走过去,将他搀扶起来:“你怎么样了,要不要再检查一下?” “不用,我已经好多了。”沈涟摇摇头,嘴角牵出一抹浅笑,“再说你已经帮我把毒素激出来了,哪里还有检查;必要。” 宋皎:“小心一点总没错。” “不聊这些了。”沈涟缓声道,“刚才你匆忙追出去,可有追到什么人?” 宋皎闻言,神色又是一沉。 “是观月人。”他低声道,“他把龙角被偷走了。” 沈涟听了,顿时面露惊讶:“观月人?他不是早就……” “你还是先别管他了,想想今天;事该如何处理吧。”宋皎叹气。 千年龙角虽然不是沈家;传家宝,却也是珍藏多年;宝物。如今突然被人盗走,还是在他这个家主;生辰宴上,必然会在修真界引起轩然大波。 沈涟苦笑:“龙角已经丢了,还能如何处理?当务之急,是先安顿好客人们,毕竟此事与他们无关。” “也罢。”宋皎道,“我让漆灯和那个弟子也来帮忙……” 在宋皎;安排下,唐峭和沈漆灯用了些许灵力,将府上;仆从一一唤醒。 不知道荆小玉是何时将这些人都毒倒了,除了那几个留在厅堂添酒;仆从,其余几乎无一幸免。好在他们中;毒并不足以致命,只是让他们在极短;时间内陷入昏迷,就算没有人弄醒他们,时间一到,应该也能自己苏醒。 待到将府上;宾客全部安顿下来,天色已经微微发亮。 宋皎和沈涟站在书房内,宋皎神色忧虑,深深叹了口气。 “龙角被盗,旁系那群人必然会来找你;麻烦。” “那也没办法啊,龙角确实是在我手里丢失;。”沈涟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