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暴露性格。 哎呀,恼火。 我扶住脑袋低着头。 安小晴碰碰我:“哎,你们原先的班,哎,这不,这不大田嘛。” 我抬起头远远的向台上望去,果然是他,他像模像样的坐在台子正中央,前面有一架小型的钢琴,这钢琴我认识,是他家那一个。 话说,他这是要干什么? 他示意老师开始时,我猛地发现,好像我们之间的差距无形中变得好宽。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跟他比,我除了学习好一点,好像一无是处。 他做到了所有我喜欢但没敢做的事情。比如敢明目张胆说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比如有自己的风格。又比如学一门乐器。他究竟是怎么办到让家长同意的? 小时候,我喜欢画画,画大眼睛的漫画姑娘,我爸看到了说:“等将来大了有的是时间画,现在放下本写作业,别耽误学习。” 后来我长大,喜欢乐器,有意的跟我爸提及想去学时,被我爸否定掉。 我做手工,我爸说:“专心学习,别像我一样文化水平低。你适合考一个好的大学,不适合干这个。”并把我刚用冰糕棍做好的小房子拿了走。 我并没有生气,也没有像忤逆我妈那样忤逆我爸。 中考落榜后,我妈把这些都归结到没天赋和神鬼说上,她说咱们家有的是钱,别担心昂闺女,等你大了我偷偷拿了你爸的大价钱给你请个大仙儿。我以为她说要助我完成心愿,差点感动的要哭出来,没成想还是算卦。 我没有自己的主见,是随大流的人,想来我爸说的肯定没错,便搁浅了很多很多想法。 在田文凯家补课的几次,我只发觉他很幸福,能把爱好都实现。 但现在这一刻,他在台上闪光的样子让我突然明白以前的想法多幼稚。 田文凯的声音低沉有力,总是有一种特别的吸引:乌云在我们心里搁下一块阴影~我聆听沉寂已久的心情~清晰透明就像美丽的风景~总在回忆里才看得清...... 眼泪突然间就在我眼眶里打着圈圈,我努努力,没有让它掉下来。 真正优秀的是他啊,不是我。 每天扬着脑袋骄傲的应该是他啊,也不是我。 他卑躬屈膝这么久,我还在视而不见。 我到底是有什么资格让一个哪哪都比我好的人这样? 深深的自卑开始在我内心蔓延。 他在台上唱周杰伦时闪光的样子,他用音乐表现到手指的样子,是我这辈子最想成为的样子,也是我可能再也无法匹及的样子。 我们之间的距离,又何尝只是发发脾气闹闹情绪那么简单。 我没有我的骄傲和自信再和他做朋友了...... 所以,放学回到家,我奶奶在我家哭诉:“老二一家不容易,孩子想上学没钱。” 我大姑抹着眼泪低头不语。 小姑说:“小雅那个,挺好的孩子,小静这孩子就没有那么幸运,老师说了,要想考上好的高中就得研究艺术类的加加分就能上。这孩子也是不好意思的,问了多少回才说想去学美术,这孩子知道心疼家里。”说完象征性的也抹了两下眼泪。 “老大呀,老二就这样了,现在能下地哆嗦着走路也不要求啥,这俩孩子得供出来啊。”我奶奶心疼的直抽搐。 “大哥,你看小运,那个孩子命就好,淘生在富裕户里,要啥有啥,作为老大,爹娘砸锅卖铁的把你供到初中毕业,二哥和我们俩就没那个福气。” “老大,这钱当是借你的,让小静去外地学画画吧,能加一分是一分。” 我不是不知道,我爸低头不语的意思。 我扔下书包站在他们面前,瞪圆了眼睛抿紧了嘴唇表达我的愤怒,这是我第一次敢正面凝视他们,也是我第一次身体起伏着,用了最恶毒的语气骂:滚。 我一定是疯了,跟我妈一样疯的彻底。 逃出家门时,我看到了灰白色的天,像我一整天的心情。 还有那只冷的发颤的麻雀,它孤独的站在房角。 但就是这样,它还是没有回家。 我想不明白,我现在和别人的差距已经很明显,明明我也可以的,我也可以很优秀的。 我也可以和田文凯一样并驾齐驱穿过高考,我也可以和很多人一样有梦想的资本,有一些特长去巩固我自卑的心理,为我的梦想加大筹码。 但现在,我听我爸的话,我除了学习好什么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