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澄换了新买厚衣服站路边玩手机,身边大包小包堆的像座小山。 一辆白色SUV在她身边停下,徐澄以为又是无聊搭讪的,没抬头,直到听见冷沉带着揶揄的嗓音,“给风絮的女孩留条活路吧。” 徐澄闻声抬眸,撞进一双黑眸,车里热,周南荀穿着单薄的衣服,衣袖上推,精瘦的臂搭着车窗,指间把玩着打火机,狭长的眼习惯性带着不耐。 “我在促进风絮县的经济发展。”徐澄说。 周南荀:“盖个商场更促进经济发展。” 徐澄:“我考虑一下。” 周南荀:“......” SUV的后备箱和后排座塞满东西,开车前,周南荀往后看一眼,“下次请直接找货车。” 徐澄也往后看眼,“又不全是我的,里面有送你和姑姥的东西,还有装饰房间的,说过我不会白住的,不要钱我就帮你软装。”她滔滔不绝地讲着自己的观点,“房只可以老破小,但房间一定要温馨舒适,冷冷清清的不像家,还不如睡宾馆。” 周南荀的家早散了,那房子只是睡觉的住所,时隔二十年,有人重新称呼它为家,心脏好似被攥了下,他扭头看向车窗外。 徐澄还在说:“所有的东西,我全部买最好的,等我走了,你也不亏。” 候鸟总要飞走,心脏被攥紧的酥麻感霎时消失,周南荀跟着冷下脸,“人走,东西也带走。” 徐澄微微张嘴,怔然地看他,“你这人......不可理喻。”她气鼓鼓地扭头看向车窗外,不再理他,已是初春,天地间却还灰蒙蒙一片,寒风刺骨,树没嫩芽,野草枯黄,完全感受不到生机,就像她现在的生活。 手机连续震动,她不看不回。 到楼下,钟晴直接打来电话,徐澄拎着钥匙上楼开门,边往楼上走,边和钟晴聊天。 电话那端钟晴急切地说:“结婚的事找到人没?” “发生点意外耽搁了,还没时间去找。”徐澄蔫蔫的。 钟晴:“近水楼台先得月,就周南荀吧,长得也帅。” “我昨天把他房子点着了,怎么好意思马上提这种要求?”徐澄呜呜呜地干哭两声,“而且他那人脾气特臭......还讨厌我,我们说不上三句话就吵架。” “宝贝,你们不是真结婚,只是交易。”钟晴加重语气,“最新消息,你爸已经停掉你的卡,再拖,就是被抓回来强制结婚。” 路上和周南荀生气,到家又接到噩耗,白天购物的好心情一扫而空,领证的事确实没办法再拖延,徐澄心一横,打算马上去找周南荀说这事。 她对着镜子涂上口红,抿了抿唇,下楼帮周南荀搬东西。 周南荀冷硬难搞,徐澄没多少把握,但找不到比他更合适的人,必须试试。 加油打气到一楼,却瞧见,周南荀抱起个三四岁的小男孩,高高举过头顶,小男孩兴奋地直叫,旁边站着个同周南荀年纪相仿的女人,笑容满面地看着他们。 周南荀放下小男孩时,小孩在他脸上亲口,“爸爸,我想你了。” “我也想你。”周南荀又把小男孩举起来,“胖了,看来在姥姥家吃的不错。” 一旁洋溢着满脸幸福的女人说:“我妈每天变着花样给他做肉吃,还给你带回一些。”女人说着要往楼上走,周南荀往旁迈一步挡住路,“我在家吃不上几顿饭,你们拿回去吃。” 女人弯着眼睛,脸上的笑没断过,“也行,等我做好了,喊你去吃。” 爸爸? 周南荀隐婚? 姑姥为他的婚事上火犯愁,他却悄悄有了孩子,大骗子! 徐澄肺快气炸。 她踩着高跟鞋,哒哒的从楼道里走出来,到车边笑着假惺惺地对周南荀说:“麻烦让一下。” 周南荀放下小孩,往一旁挪步,将后排车门的位置让出来。 女人站周南荀身边,警惕地看着。 徐澄弯腰拿出两个最轻的袋子,回身往楼上走时,踩周南荀一脚,随后无视他们一家三口的目光,挺直脖颈,高傲地上楼,像只白天鹅。 走出两个台阶听到身后女人说:“她谁呀?为什么在你车里拿东西?”又扯着嗓子说:“踩到人脚不知道道歉?没礼貌。” 周南荀说谎在先,她为什么要道歉? 徐澄扭回身,慢悠悠走回去,手里的两个袋子往周南荀怀里一扔,“拎不动,帮我拿上去。” 周南荀接住两个袋子,“知道了。” 从女人身边经过时,徐澄扯唇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