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安说完,就见有几位姑娘瞧了瞧自个儿的香囊,像是有些不好意思。 钟少禾面色一顿,方听了前面几句,还想着正巧也去瞧瞧她住的院落如何,谁料乐安公主后一句说出来,倒是让她有些不好意识开口了。 沈岁晚睫毛轻颤,也没开口让几位姑娘去惊春苑瞧瞧,只跟乐安几位姑娘几人告辞,只道回去换身鞋袜。 ... ... 惊春苑。 几位宫侍在忙着整理昨儿太子殿下赏赐的一应物件儿。 寻棋见主子回来,还拿过一匹软烟罗料子,在沈岁晚面前比了比:“夫人回来了?奴婢瞧着夫人一生雪肤,竟是什么各种颜色的料子都适合做衣裳。” 沈岁晚转眼看了眼那软烟罗的料子,实在精巧,眼底神色淡淡,轻声笑笑:“你们心里手巧,看着做主便是。” 说完自个坐回了那新换的黄花梨木的罗汉榻上,给自己到了杯茶,有些笑意焉焉的。 寻香看得奇怪,今日人杂,四人想着先收拾齐整东西,就没跟夫人去正殿,怎的瞧着是去了趟正殿,人就兴致不大高了。 看到沈岁晚随意搁在罗汉榻四角小几上的书册,轻笑道:“夫人这是要学书吗?” 沈岁晚闻言搁了捧着的茶盏,“嗯,这几本书你识得?” 寻香有些大大咧咧:“夫人说笑,咱们东宫的宫侍,哪个不是十雅均会些,各有各的精通,想寻棋便是略会些棋艺,女工也精通......” “寻香,这云锦料子你放哪了?” 寻诗出声打断道,看了眼面色越发没有精神的沈岁晚,“这云锦难得,那些寻常是世家姑娘也穿不起的,咱可得给夫人好生收着。” 复看了眼沈岁晚,眼底关切,笑道:“夫人觉着是做春装好还是秋装好,若是做夏装可能有些厚了。” 沈岁晚果真仔细打量起来,“这是汉白玉色的,做秋装正好。” “奴婢想着也是这个理呢。” 见沈岁晚点点头,面上缓和些,寻诗这才走开,走到寻香旁边还嗔瞪了寻香一眼。 机灵的时候是当真机灵,呆的时候也是真呆。 没瞧见姑娘因为那话越来越低垂的眉眼,都透着几丝委屈垂丧之意。 绿树百花开,长溪馆至临溪小榭亭阁高耸,飞檐越过树杪,凌争流的瀑布。 往临溪小榭外一瞧,还能瞧见横着瀑布的半道彩虹,华池落彩云。 临走时,寻香几人又为沈岁晚簪了个青玉坠折扇的簪子,这才跟着人出门。 沈岁晚到时,正好见女眷那边也来得差不多了,见乐安带着众人在临溪小榭的旁边赏景,便走了过去。 乐安瞧见,亲切的拉着沈岁晚道身边:“方才还说你什么时候来呢,方才过来的这几位姑娘,还说要好好见见你呢。” 沈岁晚笑笑,顺着乐安带着的路提裙走过去,又抿了抿唇,不知怎么接话。 不用沈岁晚多说,这些世家女哪个不是对沈岁晚好奇得紧,之前在王府的时候被藏着掖着,心下到了东宫,也难得一见。 左丘子笙微微一笑,看着有些盈盈弱弱,“方才还在说夫人的院落可是在那处,看着精致倒是同咱们宴饮的小榭不遑多让。” 沈岁晚抬眼顺着声音看过去,只见一梳着双丫髻的姑娘,面上有些病弱,瞧着是个西子捧心的模样,惹人怜惜。 再看诸位姑娘指着的那处,正是惊春苑惊春小榭的一角—— 树杪花影间,还能瞧得见院里的观星阁和飞梁画栋的正寝阁一角。 沈岁晚回道:“正是,但要说景致,还是这处的飞瀑深潭,不霁何虹更加妙绝。” 左丘子笙点点头,实在是这处景致鬼斧神工与巧夺天工并存,实在美撼人心。 虽家中都是武将,又有个哥哥做太子近侍,但左丘子笙却是个身子不大好的,向来也是深居简出惯了,今日也是听着父兄话,才跟着来了这揽月宴。 揽月宴多太子党,英才俊杰也极为多,哪家不是想着,即便不打太子的主意,也该让自家姑娘来揽月宴悄悄一瞧,相看相看,怎么也是适嫁之龄了。 在这时,寻香瞧瞧到了沈岁晚身边,悄声道:“夫人,状元郎到了。” 沈岁晚闻言,绕开了几位姑娘,撑着倚栏往楼下望去—— 不料沈岁晚率先看见被众人拥簇在中间的沈律,他今日穿得家常,就穿了身箓竹色的暗纹云锦袍,这种颜色称得向来高高在上,又有威严压迫的沈律多了几丝清雅之意。 显得人也缓和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