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看看他的饭盒,有些惊愕,但最终什么都没说就离开了。 常逢春松了一口气,庆幸对方什么都没说。他既怕对方的侮辱,又怕对方的同情,而且比起侮辱,有的时候同情更让他难以忍受。 第二天,同样的时间和地点,那人又出现了,不过这次他的手上也多了一个饭盒。他相当自来熟地一屁股在常逢春旁边坐下了,也不说话,打开饭盒就吃,还吃得喷香。常逢春没说话,准备换个位置。然而后面的好几天,那人都找到了他。 “你就不能自己吃饭吗?” 常逢春皱着眉头,觉得自己被戏弄了,多少有些不快。 “其实……我想请你帮个忙。” 那人捧着饭盒,小心翼翼地拿眼睛觑他。 常逢春戒备地看着他,退后了一步,一脸拒绝地说道: “我不会帮你写作业。也不帮你考试。” 作弊被书院发现的话,帮助作弊的人也会受到惩罚。常逢春不会拿自己的前途去换一时的饭钱。 “你就这么想我……” 那人可怜巴巴地看着常逢春,倒叫他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不过那人半点也没被打击到,趁着这机会赶紧蹭过来,哥俩好地跟常逢春勾肩搭背,小声说起来。 “你放心,不是学习的事情。你不是写得一手好字嘛,我想写封信,但是我自己的字实在看不过眼,就想请你来帮我写。有报酬。” “不是什么奇怪的信吧?” 常逢春狐疑地看向对方,对方连连保证起来,说得常逢春信服了。 就这样,常逢春就一边听着那人口述,一边在小厮呈上来的宣纸上认真书写。 “……你就写,檐飞久仰罗公子已久。” “哪个檐飞?” “我们都同窗一两年了,你还不知道我的名字?我伤心了!” “……” “屋檐的檐,飞天的飞,倒过来就是建筑里的飞檐。” 常逢春不说话,但是默默记住了落款的“冉檐飞”三个字。当他费力写完一封规整的吹捧信件后,冉檐飞却怎么都不满意。 “那我重写一份?” 常逢春倒是不觉得累,但有些心疼那张被常逢春弄皱的好纸。书院发的宣纸相当有限,他平日里都只拿最便宜的草纸练习。 “不着急,明天再写。这是报酬” 冉檐飞笑嘻嘻地打开了自己的饭盒,放到了常逢春面前。 冉檐飞的食盒很大,有上下两层。上层是绿油油的清炒蔬菜和弹润的鱼丸虾饺,还有拌了红油的蒜泥白肉。而下层是被菜汁染成紫色的米饭,还有两颗光溜溜的鸡卵。 常逢春只觉得食物的热气扑面而来,但他却皱着眉头看向了冉袁飞。 “你什么意思?” 冉檐飞赶紧解释起来。 “你别生气啊,我是有原因的!我高价买回来了罗浮的新画,在店家那里赊了好几个月的月钱,我现在只有饭给你。不过你放心,等我还完债了一定给你包个红包,你别嫌弃。” 冉檐飞的眼神分外真诚,不似作伪。常逢春放下了防备。 “那……那你吃什么?” “你把你的给我,我们换。” 冉檐飞说着就端过来常逢春的饭盒。常逢春来不及阻止,眼看着冉檐飞抓起一个大包子,塞在嘴里嚼得很是享受。 “豆沙馅的!” 冉檐飞惊呼起来,很是开心,“我最喜欢豆沙馅的!” “你干嘛不动?快吃啊。” 冉檐飞说着,把大饭盒使劲往常逢春面前推。而常逢春抵住了,将饭盒放在了中间。 “一块吃吧。” 那之后,每回吃饭前,常逢春都要帮冉檐飞写一封信。然而冉檐飞总是不满意。常逢春老是垮着个脸说他吹毛求疵,然而冉檐飞总是很夸张地回敬道“写给崇拜之人的信得精益求精”。 尽管他们常常晚饭时都会一边吃饭,一边插科打诨,但是白天在教室里他们都心照不宣地装作不认识对方。贫家子和世家子各有圈子,常逢春以为冉檐飞不想让别人知道这件事,就也没有说破。 不过不久前冉檐飞因为作弊从学院退学了,常逢春就又回归了一个人吃饭的日常。他想过去冉府看望冉檐飞,却又不知道用什么名义,说是要好的朋友显得太不自量力,说是同窗又似乎不足以特意登门。结果他没敢上门拜访,后来听说冉檐飞被家里禁足了。 常逢春合上饭盒,天幕彻底变得昏黑。他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