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听到身后的窃窃私语。 “她这几天犯什么病?我们若是想自己去,还用得着过她的手?” “就是,我还不稀罕这闻仙宗的名头呢。” 郁妤在心底冷笑。 这群小傻子,恐怕不知道什么叫协议价,什么叫团体票。 心思一动,她觉得自己也不是不能再赚上一笔。 但这件事还需要与自家徒儿打个配合。 —— 暗室之中,时昼一身黑底的穷奇纹长袍,神情肃穆,仿佛在思考妖族存亡的大事。 但实际上,他只是对着阵法发呆罢了。 虽然对他这副样子见怪不怪,但浊虺还是飘上前来劝道:“主上,郁仙师怎么也要花上两三天时间才能回话,你在这里等着也没用啊。我们还是想一想九尾狐族归顺的事吧。” 回应他的,是一道凌厉的眼风。 几十年的历练,让时昼完全褪去了少年人的稚气,成长为一个气息内敛,神秘莫测的年轻妖王。 以眼神表达了自己的态度后,他两手撑腮,对着阵法喃喃道:“这次我师尊肯定回得很快。” 雾气抖了抖,没吭声。 他想说:你哪一次不是这样等?郁仙师又有哪次回的及时了? 但出人意料的是,时昼话音刚落,阵法便真的亮了起来。 红光照在他眼底,将他得意洋洋的笑容都衬得有些诡异。 他伸手捞出一封信。 只是薄薄的几张纸,让他有些失望。 但很快,他又惊喜起来。 几张信纸之间,夹着一朵压扁的干花。 这还是时昼第一次收到除了信以外的东西,他忍不住拈起花向浊虺炫耀:“看看,师尊终于回应我了。” 他无视着雾气的颤抖,自言自语般地说了下去:“还好菩提盛会就要开始了,我们马上就能见面了,师尊,我好想你啊……” 心知劝告无用,浊虺忍无可忍地凝出了人形,金色的眸子透露出一丝不耐:“主上,郁仙师只是像让您多订些房间。” “师尊……” “主上!” 被人打断了遐想,时昼满含戾气地抬眼:“这种小事你不会安排底下的人去做吗?难道还要我亲自去吗?你们这些属下是干什么吃的?” 浊虺再是木讷,也觉得忍无可忍,但偏偏又嘴笨,连骂都不知道怎么骂。 他心底充满了对妖族的担忧,却只能僵着声音道:“是,我会吩咐那些小妖去办。” 时昼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全心全意地把玩着手上的干花。 盛会开始的时候,是直接和师尊相认,还是徐徐图之呢? 不行,据其他妖族说,人族女子都喜欢浪漫,虽然师尊可能不太喜欢这些,但他可以用灵石做个屋子啊,凡人好像管这个叫“金屋藏娇”? 旖旎的梦境缓缓浮现在脑中,他忽然又觉得只有灵石太寒酸了,还是得找点小玩意儿活跃一下气氛。 想到得意处,他甚至嘿嘿笑出了声。 不行,他还是得将想法记录下来,再去找嘴严的炼器师做出来。 想着想着,他正想起身去找笔墨,却与浊虺一言难尽的眼神对了个正着。 笑意瞬间散了干净,他冷声问道:“还不滚?” 浊虺:…… “属下现在就走。” 将身后奇怪的笑声抛下,浊虺忍不住叹气。 今天也是忧心妖族未来的一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