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被窝里躺着的胡韵华立即坐了起来,用手把自己的衣服扯了扯,很没好气地说“等一下”。 柳书文进屋后,先环顾了一下自己的新房,一切和自己想的一样。炕上的被窝是俩个,胡韵华昨夜一直在等着他。 他露出了个体贴的微笑。“小华,你赶紧洗了脸,一会儿把院子那些脏碗筷都收拾得洗了。” 胡韵华早就看明白他的假意,明明根本不想笑,却是假么兮兮个没完没了让人觉得恶心。 而他还真是对她好啊,她都起这么晚了,那些要干的活还给她留着呢。 对她真是如上辈子一样的体贴啊。 胡韵华慢悠悠地洗了脸又刷了牙,然后套了一件大褂子,走到了门外。她的脸上没什么表情,所以柳家的人也没察觉出她的不对劲。 而胡韵华走到那些撂着脏盘碗的桌子前,两只手叉在兜子里,一抬脚,再用力向前一踹。 只听着“咣当”“咣当”“啪嚓”“啪嚓” 一阵桌子倒在地上和碗盘全摔成碎片的凌乱声,而伴着这些声音的,还有柳婆子发疯般的尖叫声。 “啊……你这个破败兴的贱人,看我不打你死你……啊……” 胡韵华比柳婆子快一步关上了门,而柳婆子又因为惯性一脑袋就扎在了门上。 一个门上面有4个小窗户,构成一个“田”字形。 而因为是婚房,柳家咬牙把是窗户换成了玻璃窗。 只听着又是“通”的一声,伴随着玻璃的碎裂声,柳婆子一脑袋扎进田字窗框中的一个。 玻璃被撞烂了,碎了一地,也有不少扎进了柳婆子的脸。 “咯咯……”胡韵华大笑了起来,她站在屋里笑得都直不起腰。 而柳婆子却是不敢动一下,因为有一块碎玻璃正卡在她的脖子的地方,她的脸一下就成了灰白色。 “赶紧叫苗大夫来。”柳老头朝着柳书文大叫起来。 这个苗大夫叫苗二,是个兽医,附近的几个村子里的人,都爱找他瞧病,也不管是牲口还是个人。 而胡韵华知道一个事,这个苗二其实是个假兽医。不管是什么人或是什么牲口得病,他就给开点泻火的。茅房拉两趟,再让人或牲口吃点热乎的,基本也没事了。 不过后来就碰到个有腹泻的,吃了苗二开的药,结果泻上加泻,人第二天就没了。再后来苗二被抓进去后,大家才知道他是个骗子。 但是现在柳村的人,对这个苗二是很相信的。 苗二早听说柳书文娶了个城里的媳妇,又漂亮又贤惠的,直叹可惜了。现在听到结婚刚第2天,柳婆子都被这个女人给收拾了,笑了一路。 一到柳家后,拔开围着的人群后,看到柳婆子歪脖子卡在门上的姿势后,他没忍住又大笑了起来。等笑够了,才掏出小钳子,把柳婆子脖子周围的碎玻璃都给敲下去了。 其实还挺寸的,要是再往前一丁点,柳婆子今天脖子上的大动脉就得割断了。 可她受的这点罪,跟胡韵华上辈子受的那些比起来根本不算什么。胡韵华暗想,居然没死,真是可惜。 苗二是不动声色地斜了一眼胡韵华,发现她还在笑。心底是一阵发寒,暗想这个女人真狠,和传闻的一点都不一样,柳家要倒大霉了。 给柳婆子随便留了点药粉,一卷白纱布,收了3块钱逃也似地跑了。 看热闹的人都以为胡韵华是在跟柳书文闹脾气,毕竟她是个从城里来的,结婚当天被男人冷落在新房,有脾气是应该的。 甚至对于那些被胡韵华踢坏的桌子和打碎的碗盘,都没有什么埋怨声,多数人都在夸胡韵华做得好,新媳妇就不应该受这份闲气。 胡韵华坐在屋里头听着他们的议论,不由一阵冷笑。 上辈子自己那么没脾气和贤惠,被说成活该,甚至有人说自己肯定有不检点的地方,让男人不想碰她。 呵呵,果然,只有自个儿硬气了,别人才不敢小瞧你。 眼见着中午了,胡韵华肚子一阵咕咕叫,她早上就没有吃早饭。 她在拉开门时,瞥了眼门框子上沾的血迹,嘴角又微微笑了笑。她去了厨房,正好柳家人都没在。 正好,她要好好地犒劳自己一顿。 用铁钩子把屋顶挂着的竹篮子拿了下来,里面有一块老腊肉,是柳婆子的心头肉一样护着不舍得吃。胡韵华都给切成了薄片,又从柜子里找出三颗鸡蛋来,到菜园子里割了一把韭菜。 炒腊肉,韭菜鸡蛋,大米饭。 胡韵华把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