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出手机,指骨分明的手点开通讯录,找出电话拨过去。 接电话的是秦廷昭的秘书:“少爷,您有什么事?” 秦纪阳言简意赅:“我找秦廷昭。” 对面显然被他直呼父亲姓名给惊住了,顿了几秒,说道:“秦总今天没来公司。您要是着急,可以直接打秦总的手机。” 秦纪阳眉梢蹙了下,沉了沉,说道:“把他手机号给我。” “您稍等。” 拿到手机号,秦纪阳在键盘输入号码,拨通。 电话半天才接。 “你给我打电话,真是少见。” 手机那头的男人声音低沉带着戏谑,秦纪阳握紧手机,眸色发冷:“给我顾家的请柬。” “怎么,有事才想起我是你爸爸?求人办事的态度,我可不记得有这么教过你。” 秦纪阳垂在身侧的手攥紧,脑子里是年幼的时候,冷酷漠视他的父亲,闷闷不乐的母亲,空旷死寂的房子,在那里生活的每一天都让他痛恨不已。 没学会爱前,他先学会了恨。戴上面具,为了欲望不择手段,这是那个生物学上的父亲教给他的第一课。 他生活在阴暗污秽的黑暗中,直到他看到了光。 想到顾谨,他压下心底的厌恶,咬牙说道:“求您给我顾家的请柬。” 电话里,秦廷昭嘲弄地笑了一声:“请柬我会让刘武东交给你,以后有什么事跟他说,不要随便打电话过来。” 冷漠的不像是对亲生儿子。 秦纪阳神色很淡,并不感到意外。 小时候,秦廷昭觉得他碍眼,便把他送去海市,切断他和深市的一切联系。很多年了,他已经习以为常,却还是忍不住开口讽刺:“希望您和妈妈相处愉快。” 听筒里的声音变成忙音,显然是被挂断了。 秦纪阳眼神嘲讽。 看来过了这么多年,他那个自以为是的父亲还是无法得到母亲的心。 这该算什么,他微微思索,报应吗? 或许。 —— 城南路。 与高楼大厦云集的购物中心不同,这是一条不算长的商业街,临街商铺都是简约时尚的小二楼,卖的东西以私人订制、纯手工打造为主。 风格鲜明的各家门店里,常常聚集着不少客人。街角一家不起眼的小店,木质漆门上挂着一串古朴的铜制风铃。店内的装修如同外表,朴素的极简风格,白色的木质货架,木头原色的椭圆形桌子,两把木椅,简单到处处透着一种返璞归真。 货架上的东西以银质品为主,小到耳钉、耳环,大到等身模型,不大的地方被放的满满当当。 店主是一个三十几岁的中年人,曾在高奢SLI里担任首席设计师,后因理念不合,自立门户。店里的每一件东西都是他亲手所做,小小的店铺虽不起眼,在业内名气却响亮,顾客络绎不绝,连最简单的戒指都需要提前半年以上预约,做工繁琐的自不用说。 等候区内,秦纪阳坐在椅子上,时不时看向工作间的方向。 店主从里面走出来,笑着说道:“你看看满不满意。” 秦纪阳闻言起身,大步走过去,眼神紧紧盯着桌上的丝绒首饰盒。 他轻轻打开盒盖,黑色丝绒上陈放着一条银质手链,细细的链子上挂着一个拇指大小的蝴蝶造型挂坠。蝴蝶的做工十分精细,蝶翼的斑纹栩栩如生,在静谧的黑色中仿佛随时会挥动双翼跃入天空。 秦纪阳小心翼翼拿起手链放在掌心,仔细看了看,然后满意地点了点头,准备把手链放回盒子。想到什么,他动作微顿,把手链拿近,在链子内侧寻找。 店主把桌上的台灯打开,秦纪阳见此把手链放在灯下。 链子内侧有一处颜色略深,似乎有着纹路。在灯光下,能看清在这个不起眼的位置有一排很小的字Je t''''ai。 我爱你。 少年嘴角上扬,眉眼染上笑意。 他结好账,把盒子捧在掌心,分外珍重。 —— 时间匆匆,顾谨白天上课,晚上练舞,日子过得很是充足。 等到生日近在眼前,她还一副状况外的样子。 12月12日,和好友庆祝完,她找到自家车,上车后看到车里坐着的人,愣住。 阳光透过车窗玻璃,少年迎着光,眉眼清隽优越,嘴角笑容灿亮耀眼:“怎么,不认识我了。” 顾谨回过神,哼了一声:“你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