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宁,这是谢先生,他是袁导的助导,你的舞蹈拍摄全程由他负责。”会客室内,清宁的班主任崔絮做着介绍。 “清宁同学,你好。”谢涟温柔一笑,向她伸出手。 见清宁毫无反应,崔絮有些讶异,催促似的喊了她一声。 女孩这才抬头,凉凉地看了眼前的人一眼。 多久没近距离地见过这张脸了。 两年前,他身上还带着一股少年式的清弱之态。 如今他已是文雅俊美的青年,身姿修长而挺拔,身上穿着条纹衬衫和经典海军蓝套头针织衫,整个人风度翩翩,看上去清贵而又闲适。 清宁在心里冷笑,大概只有他这样的人,才能杀人不见血。坏人全由别人来当,他自己白衣洁净,高坐莲台,获取全部好处。 她露出一个若有似无的笑,伸出手,指尖轻轻握住他的。 “请您不吝指教,谢先生。” 崔絮满意地笑了笑,对清宁叮嘱道:“谢先生是袁导的关门弟子,才情了得,你要好好配合他工作。这两天的课你就先不用上了。” 她转头对谢涟道:“谢导,关于拍摄的事宜,你们先进行协商,我还有课,就失陪了。” 谢涟和煦地一笑,对她道:“崔老师客气了,请慢走。” 这样年轻这样美的男子,还这样温柔有礼,崔絮心下对他极有好感,也更放心了,笑着点了点头,起身离开了。 “能不能松开我的手。”清宁冷冷地问。 见崔絮已经离开,谢涟盯着眼前女孩的脸,声音愈发柔和,夹杂着一丝浅浅的愁怨。 “你对我如此残忍,两年了,你就这样子晾着我。”他将她柔嫩的手心贴着自己的脸,定定地看着她,近乎喃语着, “清宁,你更美了。” 她长大了,出落得更加楚楚动人,就像祖父在宅院里精心培育的那一朵赵粉,又华贵,又娇艳。从她进门的那一刻,他的眼神就无法从她的身上离开。 “你居然有脸出现在我眼前,对我说这样的话。”清宁用力抽出了自己的手,在衣袖上狠狠擦了擦。 她微笑着对他说出更加残忍的话语:“我之所以答应拍摄,是因为要获得学校的保送名额。至于你,我永远都不想再见到,我恨不得——” 你去死。 谢涟失语半晌,终究不甘心地问:“为什么?除了你,我从来就没有过别人,我这样子地爱你,爱到近乎失去了自我。我不奢求你回报我同等的爱,我只要你能看到我,为了你我什么都可以做。” “你爱我?”清宁冷笑着问。 “对,我爱你,我只爱你。”谢涟注视着她,目光深情。 “你配爱人吗?” “你所谓的爱,就是在别人满心信任你的时候,夺走她的贞操,然后将她扔给那些畜生,任由他们作践。”清宁冷眼看着他一点点变白的脸,继续讽刺道:“谢涟,你的爱真是高尚,真是伟大。我真要为你的爱情感动得流泪。” 他唇瓣微颤,不敢看她,嗫嚅着解释,“那不是我......” “那就是你!尽管你摇身一变成了一个翩翩公子,但是你跟她一样,一样的卑劣!” 清宁冷笑道:“两年前,华林庄园,我知道那是你,你身上的香气,我记得。你们都是这样去爱一个人的,趁着别人失去意识,就肆无忌惮地侵犯她。你怎么好意思美其名曰为爱?你,还有薛晟,以及他那群狐朋狗党,都是一路下流货色!” “两年前,我不该那样做。可是心爱的女孩就在我面前,没有哪一个男人能经受住这样的诱惑。清宁,长久以来得不到你的回应,是我急躁了,原谅我,我不会再这样了。” 他双手捧起她的手背,虔诚地印上一吻,卑微地向她请求,“我再也不会伤害你,我也不会允许别人去伤害你,清宁,给我一个爱你的机会,求你......我已经错过了你一次......” “你毁了我,和他们一起,彻彻底底地毁了我。你不能要求一个被你毁灭过的人再来爱你。谢涟,我只是一个人,我不是割肉喂鹰的圣人。”清宁垂眸,冰冷地俯视着弯下腰的他。 谢涟的眼睛湿润了,声音温柔而又悲伤,“清宁,你不能让现在的我,去为这个时空里尚不存在的事情负责任,这对我并不公平。我不敢乞求你爱我,但请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对你好,让我尽可能地弥补你。” 清宁再次抽出了自己的手,语气漠然,“我希望舞蹈拍摄在今日内结束,这是我对你唯一的请求。” - 学校礼堂,化妆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