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江澈来看她,清宁装作无意地问道:“阿澈,江氏最近有没有出现问题?” “问题?”少年面露疑色,摇了摇头,“我没听大伯他们说起过,在家里他们一向是不和我谈及公事的,我对生意场上那些尔虞我诈也没兴趣听。” 他今天穿了一件天空蓝色的连帽衫,衬得面容更加漂亮干净,也更青涩,简直不像是成年的男孩子。 少年握住清宁的手,像是对待一个最珍贵的瓷器般温柔,“大伯也答应我,不再送我出国读商科,我可以一直守着你画画。” 他珍爱地吻了吻清宁纤白的手指,音色格外清澈动听,“清宁,我做梦都希望时间过得快一点,等我们结婚了,我就能天天看到你,一睁眼就能看到你。大概世界上不会有比我更幸福的男子了。” 眼前是美丽柔情的少年,一双清潋凤目里全是对他们未来的美好憧憬。 清宁那颗不安的心自昨晚起就是悬着的,顾清然那番话彻底搅乱了她短暂的平静。 她眼下也无心回应他的爱意,只是追问: “阿澈,你再仔细想想,真没听到什么动静?我怎么听闻,有人在对付江氏,收购顾氏的进展,难道你哥和伯父就一点风声也没透给你?” 江澈蹙了眉沉思,过了一会儿回道:“他们最近非常忙碌,每次回来都行色匆匆,我们也来不及说上两句话.......清宁,还有一件事你知不知道?” 清宁心神不属地问:“什么事?” “楚惜惜和然哥分手了。”江澈打量着清宁的神色,口气缓慢。 清宁垂着眸,声音淡淡,“男女朋友之间,分分合合,也很正常。” 少了她这个女配,也会安排别人在他们之间制造矛盾,达到推波助澜的效果。毕竟原剧情里,他和谢怜,也不是一帆风顺的,几波三折地成就了好事。 “我们就不会那样。”少年语气笃定。 清宁见他那胸有成竹的神情,不禁抿唇笑他,“你这样说,就是我一辈子都得死心塌地跟着你了?那我中途喜欢上别人怎么办?” 少年凤目里的光黯淡了一点,他盯着她,抿唇沉声道:“你喜欢了别人,我就只有去死。” 清宁咬着唇捂着眼,偎着少年笑得花枝乱颤,打趣他:“你倒学会女孩子家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把戏了。看来我娶了你,也只好歇了拈花惹草的心思。” 他拦腰抱住她,将她整个人圈在怀里,咬了一下她粉琢般的下巴,故作恶狠狠地说:“你还要拈花惹草?有了我,你还想要别人?你想要跑哪儿去?” 清宁双手圈住他的脖颈,轻轻吻了一下他花瓣似的唇,柔声道:“傻瓜。我整个人整个心都是你的,我能跑哪儿去。” 她又问:“你又是怎么知道他们分手了?” “我哥说的,你大概不知道,他很早就喜欢楚惜惜了,因为她是然哥女朋友,才不曾表露。他肯定不会再错过这次机会了,哥哥他等了她很久,从前他也交过几任女友,可遇见楚惜惜后,他身边一个女人也没有了。这次他们可能会在一起吧。” “哦,这样啊。江济哥哥看着洒脱不羁,没想到私底下还挺情深的。”清宁故作轻松道。 她心里一点也不想和女主再有交集了,更不想和楚惜惜变成妯娌这种尴尬的关系。虽然清宁心底猜测,她最后肯定还会和顾清然在一起。 江澈不知道她内心的烦恼,只是笑道:“我哥只是长着一副多情公子的面孔,其实他很专一的。我们江家的男子,终身都只有一个伴侣。大伯孤身多年,也没续娶。我父亲就更是情有独钟之人,只是情深不寿,他早早就去世了,到死也没再见过我妈妈一面。” 清宁眨了眨眼,生了好奇,“和我说说你爸爸妈妈的故事吧,我很想听,一定很动人吧。” “我也只是知道一个大概。妈妈从来不提,是哥哥后来告诉我的,他知道的也不多。”他向清宁娓娓道来: “我爸爸是爷爷的幼子,小我大伯十来岁,从小体弱多病,爷爷奶奶早逝,他等同于是我大伯带大的,亦弟亦子,所以你可以想象他们感情有多好。我爸爸也喜欢画画,而且比我画得好,他的作品都是有价无市的。因为跳了一级上的美院,他初入大学时才十七岁,就在十七岁这年,他和我妈妈相遇了。” 清宁听得入了神,拽着他衣袖示意快点说。 江澈垂眸看向认真聆听的少女,声音更加轻柔,“他们相遇的时候,爸爸在读大一,可是妈妈已经二十一岁了,她是大三学生,因为成绩优异,做了教授的助教,偶尔会代替老师给学弟学妹们上一些简单课程。他们因此结识,日久天长,动了真情。一年后,爸爸向我大伯坦言恋情,可是大伯震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