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照顾好自己为要。” 陈寺道:“那夹金谷女修,属下若不查到,绝不罢休,还请小姐勿劝。” 宋兰真望着他,皱了一下眉,到底是没有再劝。 陈寺收下那副弓箭,带走了丹药,方同高管事离开避芳尘。 只是才到山下,他便停下了脚步,对高管事道:“你去东舍找金不换一趟,让他来见我。” 高管事诧异。 陈寺眼底阴鹜,只道:“我在蜀地人生地不熟,要查夹金谷那女修难如登天,但金不换这种人必有法子,你叫他来便是。” * 周满一觉睡到快酉时方醒,用清光戒把满屋剑谱收了,推开窗扇看了一眼,外头正好雨歇。 斜阳出露,残照满庭。 她关上窗,先服了一丸化雪丹缓解身体;不适,然后才坐下仔细考虑起来。 这些天她都在练剑,《羿神诀》;心法虽还在修炼,且进境不俗,可箭法却是落下了。 武皇;遗愿乃是传金简大道于天下,没点实力可完不成。 无论如何,弓箭一道她不能放下。 但有夹金谷那次;事在,陈寺又还在追查,她万万不能当着学宫众人;面习练弓箭。而学舍这屋子,给旁人用算宽敞,可若要关起门来练习弓箭,却是无论如何也施展不开。 周满万没料到,自己进了学宫,没见到那位神都公子王杀也就罢了,如今竟连习练弓箭都成了难题。 若是那些修为高深;大能修士,如当年武皇等人,自不必发愁,开辟出一方属于自己;小天地,进去修炼也就是了。 可如今;自己却还不到这实力。 市面上倒是有一些以须弥纳沧海;空间法器,比如可以随身携带;府邸,十分方便。然而…… 价钱也十分美丽。 周满拿出韦玄先前给;那一千灵石掂了掂,原本还想这也不少,够自己花一阵了。可要想购买随身;府邸,这点钱真是连塞牙缝都不够。 “怎么要用钱;地方这么多呢?”她不由一声长叹,可一时也想不到什么稳妥;生财之法,全是些打家劫舍;坏事,便道,“罢了,先做能做;事吧。” 十三天;修炼,让她达到了先天境界后期,要射出《羿神诀》第三箭“流星坠”已是绰绰有余。 箭;话,有陈寺那十九支金箭,且以浸过碧玉髓,可以直接拿来用; 但弓却不合适。 陈寺那张弓好归好,但拆下来;材料里几乎没有周满需要;。 第三箭“流星坠”,要;是青神产;一品苦慈竹做弓身,以雪蚕丝结成;云线为弦,方能发挥其应有;威力。 苦慈竹她尚无眉目,可这云线…… 周满心中适时地浮出了那日春风堂前一张挂着泪;脸,便想:是时候了。 先前在参剑堂比剑时,她半边衣袖为剑九木剑划了一道破了口,现在也懒得更换,径直出了门,向路过;霍追问了一下路,便出东舍,朝绮罗堂;方向去。 一场雨后,花落满地。 绮罗堂在学宫东北面,修得如同俗家庭院,门上挂“绮罗堂”三字,进得门来便能看见院中放着好几缸颜色各异;染料,新染;布匹就晾晒在旁边,角落里还能看见一些堆放起来;生丝和绣线。 几名身着素衣;侍女正在其间忙碌。 其中一名侍女转头,见有生面孔来,腰间又挂着剑令,便忙躬身一礼:“这里是绮罗堂,不知师姐来为何事?” 周满道:“我找赵霓裳,她在吗?” 那侍女一怔,方道:“霓裳姑娘这几日已经回来制衣,眼下正在织房,我带师姐前去。” 侍女前面引路,周满跟在后面,绕过两重门,便看见了侍女所说;织房。 十多架织机安置在屋舍之中,各色珍贵;丝线铺在缠绕整齐排列在织机上面,一枚枚闪烁着银光;梭子仿佛一尾尾灵巧;游鱼,在丝线中穿行,将它们织成一片片各异;绮罗。 赵霓裳便站在其中一架织机旁,拿着梭子,却皱眉看着那刚织出来;一片银红;锦缎,似乎不太满意。 那引路;侍女唤她一声,她才回神,一抬头便看见了跟在后面;周满,怔了一下:“周师姐怎么亲自来了?” 周满看了那侍女一眼。 赵霓裳便反应过来,先谢过了这名带路;侍女,等她离开了,才将周满请到一旁;房中,将门关上说话。 周满并不废话:“我来向你讨回报了。” 赵霓裳向她躬身一礼:“霓裳在此等候已久,却不知何事能报答师姐?” 周满问:“那日宋兰真给你;裁云锦,可是由云线织成?” 赵霓裳有些疑惑她为何问起这个,但还是答道:“裁云锦确系云线织成,且用;都是最上等;云线,制线;雪蚕丝无有一丝杂色。” 周满便道:“那便是我要;,你把这匹裁云锦给我。” 赵霓裳竟无半分迟疑:“我即刻取来,还请师姐稍待。” 她先退下,去绮罗堂自己;房中,从匣内取出那日宋兰真所赐;裁云锦,捧着回来,将这雪白轻柔得好似云朵;锦缎,放到周满面前。 周满伸手以指腹抚触缎面,心想有这一匹,拆来炼制两根弓弦,该是足够了。 赵霓裳只立在一旁看着。 周满道:“你也不问我要去干什么吗?” 赵霓裳道:“霓裳既受师姐之恩,不管师姐拿了这匹裁云锦去做什么,都不是霓裳该过问之事。” 周满看她一眼,便以清光戒收了裁云锦。 只是待要告辞出门时,赵霓裳忽然叫住了她。 周满回头:“你还有事吗?” 赵霓裳站在原地,手指捏紧袖角,似有挣扎犹豫,但面上最终闪过一抹坚定之色,竟躬身再拜:“听闻师姐今日连败九名剑童子,列为参剑堂新任剑首。霓裳斗胆,有些修炼上;困惑,不知可否请教师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