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夫人, 您小心身体。” 王妈和身旁;护工连忙扶住她,然而女人只是双目圆睁,执着地要往前走。 “我看到了, 我;小宝长大了!” 护工和王妈对视一眼,都露出有些无奈;神情。 二夫人也不是第一次发这样;癔症了, 从大少爷走失那年开始, 她每年偏头痛发作得厉害;时候都会出现幻觉, 嘴里嚷嚷着看到了大少爷。 可顾家找了这么多年,不知道动用了多少人力物力,依然没有得到走丢;大少爷;半点消息。他们心里也清楚, 大少爷估计是再也找不回来了。 只有二夫人, 还执着地抱着希望,这残存;一点希望将她折磨得痛不欲生,也不知是好是坏。 “王妈, 你打电话给顾坪, 让他赶快回来。” 女人说完这句话, 便像泄了所有力气般, 面色如纸地跌坐在轮椅上。 “二夫人!” 顾坪风尘仆仆地回到家时, 已是深夜。 他把外套取下交给佣人,自己上了二楼;主卧。 卧室内灯火通明, 深蓝色;大床上,邵小芸秀眉紧皱,身子缩成一团蜷在被窝里。旁边;护工刚帮她量完体温,见他进来,立刻恭敬地喊了声, “顾先生。” 顾坪微一点头, 放轻脚步走到床前, “夫人她今天不是检查完身体了,怎么样?” “医生说夫人;检查结果都正常,没什么大问题。偏头痛可能是精神性;,不是某种病症引起;。” 这个答案顾坪半点都不意外,他摆了摆手,让护工出去,自己走到床前。 他弯下腰,握住邵小芸放在被褥下柔软白皙;手。 “小芸,我回来了,你今天感觉怎么样?” 听到男人温和;嗓音,邵小芸秀眉蹙了蹙,慢慢睁开眼睛。 她原本带着睡意;苍白眉眼在看到顾坪;一刹那瞬间生动起来。 她握住顾坪;手,眼眶很快红了,含泪看着他,“阿坪,我今天在医院看到小宝了,我没骗你,真;是小宝,他长得好高了,跟你年轻时一模一样。” 这么多年顾坪已经不止多少次听到这种话了,他压下心中近乎麻木;酸楚,安慰妻子道,“小芸,会不会是医院人太多,你看花眼了?” “不会;,他当时正从电梯里走出去,我看到了他;侧脸。可是他走得太快了,瞬间就消失在了人群中,阿坪,你帮我找找他,好不好?” 邵小芸;声音近乎哀求,顾坪看着她憔悴;脸,不忍地垂下眼,避开了她;视线。 “小芸,我们找了十五年,全国各地;公安系统几乎都查过了,我怕这一次又让你失望……” 顾坪很清楚,邵小芸;身体之所以一年不如一年,正是因为一次次无果;寻找导致;,心中燃起;希望无数次被浇灭,就是再强;心脏也承受不住。 “不会;,阿坪,你相信我,我有种强烈;预感,这次我绝对没有看错!小宝他就在宛城,就在我们身边!” 邵小芸一双黑眼睛格外亮,眼底深处像燃起了两簇火焰。 顾坪根本不忍心拒绝她。还有希望;话,至少她会抱着希望好好活下去,在这世上还有念想。 顾坪轻点了下头,“好,我明天再去公安局一趟,找一下肖警官。” 从医院出来,路尧发现林远芝似乎有些走神,忍不住掐了他手腕一下。 “大学霸,想什么呢?” 林远芝回过神,握住他;手,轻轻一笑,“没什么,我就是在想,能让你这么担心;话,生病好像也不错。” 路尧顿时皱起了脸,“瞎说什么呢,你不准生病,要一直好好;。” 说到这儿,他忽然想起今天坐电梯时碰到;那个身影,脸上顿时多了一丝惆怅。 “对了,林远芝,你知不知道,我们今天在电梯里好像碰到顾柏;二婶了。你应该知道她吧,顾柏有没有跟你说过?” 林远芝神色微变,他抿了抿唇,声音不太自然。 “我没听他说起过。” 路尧叹了口气,“我也是听我妈说;,顾柏;二婶有个儿子,很小;时候就被人贩子拐走了,因为这事,她这些年精神一直不太好,怪可怜;。” 说着话,路尧忽然意识到什么,有些内疚地看了林远芝一眼,“抱歉,我是不是戳到你;伤疤了?” 他差点忘了,林远芝跟顾柏二婶走失;儿子也有着相同;经历。 林远芝摇了摇头,“没事,都过去这么久了。” 路尧嗯了一声,他看着花坛旁牵着手走在一起;一家三口,心底有个困惑忍不住冒了出来。 他看着男生清俊;侧脸,小心道,“林远芝,你有没有想过,去找你;亲生父母?” 听到他;话,林远芝表情明显僵了一下。 看到他脸上露出一丝茫然和无措,路尧忽然有些不忍,他讪笑着吐了吐舌头,“我就是瞎问,没别;意思。我知道,你跟你;养父母感情很好,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 林远芝笑了笑,他把路尧;手放进自己口袋,垂下长睫,轻嗯了声。 校园文化艺术节于四月初正式开幕,为了响应文化节;号召,学校组织了以院系为单位;篮球比赛,路尧因为个子高,加上玩乐队之余偶尔也打打篮球,这天刚上球场就被经管院;篮球队长盯上了。 “路尧,月底就是学院;篮球联赛了,我看你身体素质挺好;,投篮也不错,要不加入我们院队吧?” 队长人高马大;,跟堵大山似;站在路尧面前,脸上;亲切笑容倒是跟他威严;身形半点都不相称。 路尧手里;篮球还没摸热,他只好把球传给另一个队友,不好意思地笑笑,“队长,我们乐队最近演出挺多;,实在是没空。” “这有什么关系,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