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要该如何同老者解释?只好默默行至床榻,重新躺下,道:“抱歉,劳您挂念了。” “祖父!祖父您回来了!阿渺等您老久了!” 这时,小女孩自一旁屁颠屁颠地行至老者身侧,一手扯住了老者的衣裙。 见着女孩,老者亦笑亦惊:“渺渺,你怎么起来了?” 女孩大约同他极亲近,笑着迎过去,拉裙摆给他看:“我裙子坏了,刚才劳这位姐姐给我补了补。爷爷你看,可好看呢。” 老者半俯下去看了看,含笑点头。 再起身,看白朝茹的神色和煦好些:“多谢你了。” 说罢,打开木匣道:“熬药太慢了些,这儿有个药丸,你先用上吧。” 白朝茹接过那药丸,点点头。 老者替她倒了水,看她将药丸吞之入腹,才缓缓开口:“姑娘这绣法,像是江南那边儿的?” 白朝茹点点头:“正是。” 老者叹口气:“这孩子母亲也是南边儿人。” 白朝茹见他神色怅然,猜测大约不慎触动他家伤情之事。这屋里没有壮年男子,也无青年妇人,只有老人幼女。猜下去,恐怕是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她前世是魔教魔女,白日混迹市井,以卖绣掩人耳目。夜里,翻墙跃巷,以银针夺人性命。说来,她这手绣艺,还是宗主亲传。 白朝茹自顾回忆前世,那老年医者又开口了:“今日医钱,老朽给你免了。一会儿同我去取玉佩罢。权当是答谢你替渺渺缝补衣裙了。” “那多谢您了!”白朝茹一愣,旋即正欲起身,施礼道谢。 却被老者一手拦住:“姑娘,老朽方才说了,莫要多动。” 白朝茹颔首。 她如今这具躯体身份不比从前,贺月霄亦并非常人。所带物件流于民间,便是泄露行踪。 可这清阳公主,说是公主,亲事不能做主,还落下了这么严重的病根,说不好到底是什么地位呢。 正想着,贺月霄不知何时朝着白朝茹行了过来,他遂俯下身,凝视着白朝茹的眼睁。 白朝茹见状一愣,她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你做什么?” 贺月霄也不语,只是继续保持她方才的姿势。 白朝茹:“…………” 这人是经历身体互换后精神不正常了么? 还是老者将贺月霄拉开了一段距离,道:“老朽如今还要给你家夫人把把脉,还请公子稍候片刻。” 贺月霄闻言,他站于一旁,神色似乎有些涣散。 白朝茹再一次愣住了。 须臾,贺月霄张了张口,道:“敢问大夫可曾听闻身体互换一事?” 白朝茹面露惊慌,她随后瞪大了双眸,看向贺月霄,声色仍是清晰冷静,碍于老者在场,亦带了些柔和,道:“夫君,如今妾身有病在身,至于昨夜读的志怪话本,还是莫要同这位大夫多言了罢。” 老者将手触碰上了白朝茹的脉搏,他旋即瞧了贺月霄一眼,道:“看来公子看话本看的入迷,新婚之夜,家妻又重病,竟还能够同老者叨上这一两句。” 贺月霄却是摇了摇头:“在下所问,并非话本,不知你们这些行医中人……” “我家夫君怕是今日诸事繁多,脑子有点混杂了,何况如今夜已深,多少会道些胡话,还望大夫见谅!”话音未落,白朝茹赶忙打断了贺月宵的话语。 她本着出来看大夫,就是为了隐瞒身体互换之事。 可如今倒好,二人的身体好不容易换了回来,这贺月霄却是自己往火坑子里面挑。二人如今身份特殊,白朝茹竟不知,他究竟是有意还是无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