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看不上白君南,但仔细想来,也就只能依仗他了,便道:“那让白君南来一趟吧!有些话,提前与他说了才好。” 柳乘风点头答应,薛氏才让秦妈妈去找白君南过来。 柳乘风看向亭亭玉立的孙女,不舍道:“出门在外,一定要小心谨慎行事,不要闹小孩子脾气,知道吗?” 薛氏沉稳,见状打趣柳乘风:“你呀!看不出来咋们禾安是个有主意的?去长安这事,就当做历练吧!” 白禾安悬着的心终于放下,开心道:“是呀!阿翁阿婆放宽心,禾安心中有数,不会任意妄为的。” 有些与白君南说的话,薛氏不想让白禾安知道,便寻了借口让她回悠云阁。 白禾安还有许多事情要准备,也没有多想,不等白君南来就先离开了。 白君南刚被赶走,又被叫回来,带着失而复得的心情来到书斋。 书斋内,柳乘风在把玩着一座青金石摆件,而薛氏则在写信。 二老各忙各的,白君南倒也不拘束,找个位置坐下,为薛氏磨墨,“岳丈岳母唤小婿回来,想必是有事要吩咐。” 薛氏顿了顿笔,道:“你住进来,也有一段时日。你应该明白,我们能和和气气地坐在这里与你说话,是看在禾安的份上。” “是,小婿明白。” 薛氏眸光深沉,缓缓道:“不怕实话与你说,当年柔儿的事情结束得草率,我们不信府衙给的结论,亲自去查验过,只是没有寻到任何可以推翻的痕迹。这么多年过去了,为了不把禾安牵扯进去,我们认了。我们只管一心一意培养、看顾好禾安,旁的恩怨,无谓纠缠。” 说着,薛氏微微哽咽。 柳乘风放下手里的摆件,轻拍薛氏的背以作安抚,开口道:“其他的话,我就不多说。我们可以让禾安跟着你回长安。等春日宴结束,你亲自送禾安回来。希望这次,你不要让我们失望。若禾安有什么闪失……” 白君南激动地打断柳乘风,“岳丈岳母放心,禾安不会有任何闪失!我白君南发誓,一定护禾安周全,一定让她平平安安的。小婿绝对不辜负二老的嘱托。” 柳乘风有千言万语,但此刻又不愿意多说,只道:“便再信你一次。三日后出发,你先去准备吧。” 白君南泪眼婆娑,郑重地再三承诺,才含泪离开山庄。 ………… 白禾安要去长安的消息一出,全庄上下忙得鸡飞狗跳。 仅过三天,薛氏亲自料理,为白禾安准备了一个车队的物品,像是举家搬迁,全然不像是去长安小住月余的样子。因为奶娘赶不及回来,薛氏便让晴蓝与茉儿都跟着去,说路途遥远也好有个照应。 柳乘风除了挑选玄青、玄黎、锦葵三人给白禾安差遣,还特意修书给在长安为官的三徒弟柳在溪,托他看顾好白禾安。 万事俱备,终于到了要出发去长安这天。 白君南、白君昭兄弟二人难得一致,当天天一亮,便来霁月山庄门前等候。二人见霁月山庄这阵仗,着实吓了一跳,不由得看了看身后那两辆略显寒酸的马车。 白禾安依依不舍与二老拜别:“阿翁阿婆,禾安很快就回来了。也许您二老还没回山庄,我就先回来了呢?外边露水重,您们快进去吧……” 白禾安知道此行不简单,任务繁重,恐怕不能按时归来,这几日终于说动柳乘风,带薛月去西南一方游玩一段时日,免得呆在山庄,闲来胡思乱想。 柳乘风喜好云游四方,或拜访老友,或行侠仗义,只是近年庄内诸事繁忙,已有五年未出过远门。宝贝孙女一提议,柳乘风便心思萌动,好说歹说,薛氏才同意一起出游。 薛氏年轻时,也是仗剑天涯的侠女,只是这些年心疾越重,又有稚女禾安,便不大爱外出。 经过上次瑰意商栈的事情,薛氏看出孙女有勇有谋,很是欣慰。加上柳乘风与白禾安双管齐下,薛氏被说动,打算趁此机会再去游历一番。孩子大了,总要有自己的一番天地。如此一想,薛氏放宽了心。 瞧着眸光泛泪的白禾安,薛氏不似柳乘风那般偷偷抹泪,反倒镇定自若,一一嘱咐,絮絮说着体己话。 白君南被这一幕刺中,联想到柳柔儿出嫁前,二老似乎也是这般模样。只是,十几年后,二老双鬓斑白,让人不胜唏嘘。他回想起前日,与柳乘风的促膝长谈,暗自发誓,一定要护禾安周全,待事情了结,会守诺言,亲自送白禾安回来。 白君南偷偷拭泪,上前双膝跪地,再三叩拜:“岳父、岳母,小婿一定看护好禾安,请二老放心!” 这一次,柳乘风与薛氏和颜悦色,朝白君南点点头,又嘱咐了几句,才让白禾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