措时,徐斯年看了一眼一直坐在椅子上没出声的盛嘉昀,平淡地道:“嘉昀,替我招呼,我们还有事,先走一步。” 说罢,他直接拉过了姜予的手,面无表情,径直朝门外走去。 …… * 徐斯年带着姜予一离开,众人绷得跟弦一样的心情,陡然之间全都松懈了下来。 上午的时候,盛嘉昀听了表哥的吩咐,让顾景贸召集了当初那一桌人。虽然顾景贸觉得很为难,但是顾家与盛家有生意往来,让他不得不顾忌。 现在,总算把这个坎给过去了,顾景贸长舒了一口气。 盛嘉昀无语地道:“你们好好儿的,玩自己的就行,干吗要乱造谣清清白白不混圈的人呢?还发人家照片,确实太low了。得亏现在不是几年前,要不然你们一定吃不了兜着走。” 纪洋帆不服地气道:“本来是当相亲乐子说一说,我明明都说了,人家不是捞女,我也夸了姜予长得很灵,是觉得她漂亮,才想让你们看看她长什么样的。你们两个的嘴是真的贱,说什么人家是钓金龟婿的心机女。你们是傻逼吗?心机女会把心机说出来?” 那两个女人仍然不停地道歉,还主动拿着酒杯说:“帆哥,贸哥,是我们的错,我们自罚三杯。” “罚十杯也没用。” “对不起嘛,我们也是嘴溜了。” 有人则说道:“下次哥几个有什么乐子事,不要跟这些女人说了,一个个只会惹事生非。” 顾景贸之前对徐斯年的印象,就是觉得他一身傲气,不好接近,也不好惹。这两年他变得成熟稳重了起来,身份地位和身价也日渐攀升,却没有想到,这样的他,也会因为这样的事,帮小姑娘出头。 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因为这个圈子就是这样腐烂,八卦他人是非是司空见惯的事。 但是经此一事,顾景贸也在反思自己,是不是跟着这些狐朋狗友太久了,人也变low了起来。 他摇了摇头,说道:“行了,吃完饭都干点儿正经事。” 盛嘉昀代替表哥招呼大家,明面上笑嘻嘻,让氛围不至于尴尬,实际上心中大为触动。 从小到大,他哪里见过表哥为了哪个女生动气,一个也没有。 而今天,他一个奔三的男人,却顶着这么多的身份和头衔,为了姜予出头。 表哥无论是身材长相,还是成绩能力,都是出类拔萃的,一直很招女生喜欢。但是少年时期,表哥是挺高冷的一个人,几乎不搭理女生,连他这个表弟都不搭理。 而现在,表哥却把小姑娘带在身边,当成小孩一样养大。 刚才的一幕,简直跟自家女儿被人欺负了,家长带着小孩上门讨个说法没两样。 但是作为成年男性,盛嘉昀又真的不明白:再说成小姑娘,姜予也21岁半了,马上就大学毕业,甚至早都能领结婚证了。 表哥这是图个啥啊? 弄不明白,真的弄不明白。 这个谜一样的男人。 * 姜予也不明白。 高大冷峻的男人似乎动了怒,仅是看到他侧脸一角,也能察觉到他脸容的阴沉之气,他紧紧捏着她手,一语不发地拉着她往前走。一直到电梯,才松开。 一路上,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姜予有点不敢吱声。 后来在门外的停车场,徐斯年打开车门,让姜予先上车。 他自己则从车内的储物箱里拿出一盒香烟和一个做工精致的打火机,说道:“外边冷,你先坐会儿,我抽根烟,很快就好。” 他边说边从香烟盒子里抖出一根细长的烟,自然地夹走,随后探身出去,关上车门。 “……” 姜予很少看到他抽烟,好像只在第一次相遇时看到他抽过。 那时候他看起来心情烦闷,这是不是说明,他现在心情很差? 为了刚才的事,她的事? 侧头看去,徐斯年穿着剪裁合身的西装,背抵靠着驾驶座的车门,看起来有种说不出的落寞。 打火机点燃了香烟后不久,一团淡蓝色烟雾飘散在这个寒冷的冬夜。 蓦然想起那天宿舍里的人说,校门口有个很帅的男人靠着车子抽烟…… 是不是,就像他现在这样??? 姜予有些坐不住。 她打开车门下车,轻轻关上车门时,徐斯年回头看过来,淡淡地笑了笑:“怎么出来了,外边多冷。” “呼吸一下新鲜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