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幕漏月光,风风如轻绸,拂过白榆短至耳上尖的乌黑华发,浓密的睫毛也不停的飘动,他微颔首,抬眸看向宋诗言。 “把视频删了。”语气硬冷,他发现宋诗言正举着手机录下他窘迫的一幕。 宋诗言:“……” 套着画有祥瑞之云手机壳的手机还被宋诗言举着,她看了一眼手机里还在跳动的秒数,抬头与不断向她走进的白榆对视。 长达几秒,宋诗言咧嘴尴尬一笑,“不删。” 闻言,白榆脚下的速度越来越快,“快给我删了,不然今晚你和狗一个都回不去。” 可好像这句话对宋诗言没有什么恐吓力,只见她不紧不慢地站起来,拍了拍衣服,下一秒叹了一口气。 “星星,他要欺负姐姐,你快去咬他。”对于丝毫不畏惧三个大汉混混的白榆居然害怕四肢小短脚毛茸茸小狗,宋诗言很是震惊。 “等……等等。”白榆连忙退后几米,伸长手臂指着狗,神情慌张地说道。 “那我可以不删了吗?”宋诗言抱起狗,向前走了几步,威胁着对面黑着脸的少年。 白榆:“不可以!” “汪……汪汪汪。” 狗好像也在威胁他。 宋诗言笑的合不拢嘴,丝毫没有察觉对面的少年脸色相比于之前更沉了一些。 她接着问道:“真的不可以吗?” “不……可……以!”字正腔圆,冷冽严肃,威胁中又带有只有他自己能听出来的玩笑话。 他甚至希望对方能和自己一直斗嘴下去。 这时,深巷里走出一群又一群满面油光的人,应该是刚吃完宵夜准备回家了,白榆拿出手机看了看,这才意识到他已经出来很久了,要是一会儿那个人先回去了,他肯定会被打一顿。 他不在和宋诗言贫嘴下去,因为他相信眼前这个抱着狗,歪头对他傻笑的人不是那种随意散播别人难堪的人,即便他还不知道她的名字。 他低头掏了掏口袋,发现原本应该在裤兜里面的钥匙不见了。 回想着从出门打球,到在烧烤店帮忙,再到被宋诗言拉着跑到这的每一个细节。 白榆:“……” 应该是被我忘在张哥的店里了。 他转身向人潮汹涌处走去。 “喂,你要去哪?”宋诗言突然叫住白榆。 熙熙攘攘的,周围都是对于宵夜的评价声,白榆没有听到宋诗言在喊自己。 宋诗言以为白榆不熟悉她的声音,也不知道她在喊他,所以这一次她指名道姓,“白榆,你的钥匙在我这里!” 这一次白榆听到了,听的清清楚楚,特别是嗓音清甜如五月蜜桃的“白榆”两字,翻涌了他之前那长达十五年平淡如水的生活。 他立即转过身,视线与宋诗言对上,女孩踮起脚尖,一只手抱着狗,一只手举过头顶向他招手。 “白榆!”看到白榆回过了头,宋诗言便低头翻口袋找钥匙。 “……” 钥匙呢……哪去了,我记得我放在这个口袋里了呀。 宋诗言翻找了全身的口袋都没有找到钥匙,“怎么不见了……” 她说完便抬头,瞬间发现白榆已经站在她面前,她不敢说出自己把钥匙弄丢的事,使劲挤出一个微笑。 这人真的不会轻功吗,走这么快。 白榆伸出手,掌心向上,说道:“我的钥匙呢……” 白榆想半天还是记不起来宋诗言的名字,但好像他从一开始就不知道她的名字。 “刚刚老板委托我把钥匙拿给你,可是丢……丢……找不到了。” 找不到了应该比丢了更值得原谅一些。 “找不到了!”白榆难以置信,所以语气重了些。 听此话,宋诗言立马低头,抱着狗的手紧了紧,被弄疼的星星叫了几声,她才松开。 白榆与生俱来的怕狗,他退后了一步,一脸无奈地说道:“这位同学,我们总共就见了两次面,第一次见面我帮了你,你居然骂我歪瓜裂枣还间接影响了我好不容易组织的球赛。” “第二次见面,你放狗咬我就算了,还弄丢了我的钥匙。”说完,白榆摸了摸自己的腰,刚刚愈合的伤口在触摸的那一刹那隐隐作痛。 你知不知道,今晚我回不去了或者回去晚了,是有可能被打死的…… 宋诗言虽然知道那场球赛不能举行是有她的一点点原因,但是这一次是她救了人却被当成驴肝肺,心中自然是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