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歆芮觉得好委屈。 好不容易消失的人又出现在这里,还不知分寸地对她动手动脚。 早知道就不逃了。 石韵潇比凌慧雯危险多了。 石韵潇皮肤底下的每一处血管都在紧张地收缩又舒张。 他还是松了手。 白歆芮自由呼吸后说的第一句话是: “你酗酒啊?” 外界有很多声音——关于凌樾酒庄里的神秘宾客。听闻他常常一住就是三五日,足不出户,低调至极。但他又是无法低调的。眼看着葡萄成熟,各路贵公子和千金小姐屡次相约,庄园主都摇头婉拒。 有人猜是珺晟那位:人脉和消息汇杂,一级一级往上找,上流圈子的层级比任何圈子都昭然若揭——只有他有这样的派头。 但很快就被否定: 他不是贪酒的人。 事实上,他人品贵重,个性四平八稳,从没有传出任何不良癖好。即便被离婚,他也是端方大度,没有为难前妻任何。 白歆芮原本也是不信的。要不然她说什么也不会来赴宴。 人人都想和这位一手遮天的太子碰上,只有她在逃离。 石韵潇偏头,否认: “想吃霞多丽,没空出国。” 白歆芮下唇都快咬烂。 她很想说: 你当我瞎的哦? 墙边桌面都有空置的酒瓶。 但她没有问,也不再想笑了: 她哪有资格管他喝酒。 有人彬彬有礼地敲门。是一个略耳熟的声音: “石董,我可以进来吗?” 白歆芮和他对视一眼,他应该说:“不”。 但他习惯地朝门外脱口: “稍等。” 白歆芮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 等,什么? 房间的布局是一览无余的圆形,唯一通向外界的窗口也太高了,跳下去一定会出事的。 石韵潇的眼神飘向卧室区——开放式,有一张圆形实木高脚床,它拉着古典繁复的顶帘。 隐蔽是隐蔽的。 白歆芮估计了一下,应该是没办法往床底藏。 她的眼睛里终于出现了绝望: 他果然还是恨她,用这种手段报复她。 但她除了屈辱地乖乖盖被子藏好之外,没有任何别的选择。 她不想再传出任何有关他的桃色新闻了。 离了婚还不清不楚,她会被戳脊梁骨。 他的声音从被子外面传来: “藏好了吗?” 白歆芮没吭声,她连呼吸都放缓。被单很柔软,有雪松的清冽香气。她本来就有点醉了,朦朦胧胧间,她还不忘吐槽石韵潇: 只有小朋友躲猫猫才会给回应。 这是关乎她职业生涯和社会生命的躲猫猫。 石韵潇不动声色地低垂睫毛,目光变得温柔: 还挺聪明。 门开了。 听脚步,好像不止进来一个人。 有女孩子的声音: “潇哥哥。” 白歆芮心里顿时警铃大作。 如果不是这个声音刚刚贴在她耳边嘲弄她,她不会记得这样清楚。 她暗暗在心里和她打了照面: 慧雯大小姐果然了不起。 凌慧雯抓石韵潇的胳膊来回晃: “还记得我吗?小时候你还抱过我呢。” 想来有珺晟的架子在,所以凌时樾难得出声制止他的宝贝外孙: “雯雯,没规矩。” 他转向石韵潇: “石董,实在不好意思,本来您在这里小住,我不应该告诉任何人的,但是雯雯非要刨根问底,我兜不住她。这孩子小时候跟你很亲,一听说是您,非要跟我过来打招呼。” 石韵潇宽容点头,客气而生疏地留出距离: “我说过,您是长辈,不必这样。” 凌时樾放心了——看来他并没有十分抗拒突然的到访: “那石董,你们聊,我还得回前厅。” 他回头不放心似的瞥一眼凌慧雯。 又同石韵潇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