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绛唇,顿时心里十分厌弃。 人群有惊叫有欢呼有咒骂,卿珑却十分镇定,波澜不惊道:“姑娘,你压到我的宝贝了。” 姑娘眼中闪动着异样的光彩,仿佛被神光沐浴般哆嗦着身子,蛇一样从卿珑膝上逶迤而下,然后,一声惊叫…… 小虫合虫莫在水碗里又跳又叫,差点越碗而出。 卿珑拿掌盖住碗口,微侧了脸对我道:“我们进去。” 幸好众人对小白衣有所忌惮,否则院门一开,他们大批量涌入,我真的要崩溃了。 院门合拢的瞬间,我听到有人撕心裂肺的吼叫:“玉流苏,你个贱人!” 请原谅,今日这些人,可能是人群太过拥挤了,导致我实在认不得哪一个,但从此刻起,或者从卿珑住进了客栈起,名不见经传的我却有了名姓,然而若当真写入史书,怕不过是个狐颜媚主的角色,没准还要肩负小三的使命。 “你叫玉流苏?”卿珑问道。 与此同时,那个吼声忽然变得更加激烈,却不是辱骂,而是惨嚎,难道是心痛到无以复加了? 然而也就在这一瞬间,一切忽然安静下来,就好像刚才的喧闹一路上的嘈杂只是一场幻梦,而此刻,有风声,有水声,有枝叶窸窣,还有鸟儿快乐的鸣叫。 的确,夕阳西下,倦鸟该归巢了…… 我一身疲惫,将轮椅往屋里一推,便跑到别的房间,见得一张床,立即就躺了上去。 脑子轰轰作响,好像要把白日里被强行塞进来的喧闹甩出去。 闭上眼,只觉整个人在云里飘着,满身的无力。 老家人说,此处别院是小白衣的私产,平日少有人来,所以没置办下人,所以里里外外都要靠我…… 我开始觉得那锭大金子赚得并不容易了。 那个秦御医一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的模样,害得我也忘了问卿珑的腿伤几时能好,还能不能好,他还是否来为他继续诊治,搞得我现在貌似要被无限耽搁在这。别的不说,孤男寡女,即便这别院再大也只有我跟他两个人,这要是传出去…… 呵,我真是多虑了,还用传么?这一路上,众目睽睽,尽人皆知,不是已经有人开骂了吗? 我估计坊间即将诞生出一个热门故事,故事必备人物有三:天下无双的男主,纯真善良的女主,最为诡计多端妄图嫁入豪门的黑心女二,就是我! 如是,不如由我来亲自谱写吧,毕竟我对剧情比较熟,卖得好了还能赚笔钱,也算我被白遭这份罪…… “苏苏……” “苏——苏……” “苏、苏……” 我正在紧锣密鼓的编剧情,忽听有人唤我,于是急匆匆的赶去正房。 卿珑不知什么时候把自己移到了梨花木太师椅上,正一手托着粉彩薄瓷盅,一手拿盅盖拨着浮茶,惬意的啜上一口,然后抬头唤一声“苏苏”,那样子就像笼子里的金丝雀饮上两口水就直着脖子唱上一段一样。 “苏……”见我立在门口,立刻笑道:“我唤了你半晌,你怎么不应呢?” 我应什么应?我…… “你,你以后不许这样叫我?” “那我如何唤你?”他讶异的睁大了凤眼:“玉玉?流流?玉儿?流儿?苏儿?” 我直接打了个哆嗦。 身边的人都叫我“苏苏”,我并不觉如何,只是这个称呼从他嘴里跑出来……怎么说呢?可能是他的声音过于醇美还带着点沙哑,有种磨砂的质感,语气偏又带着股貌似调笑的缠绵,结果落在我耳中就分外柔软,甚至有种宠溺的味道,竟仿似附耳低语,弄得我耳朵痒痒的,浑身也有点发酥,总让人感觉他好像是想……魅惑我? “总归,你不许这样叫我!” “我为什么不可以?你身边人不都是这般唤你?难道,我不是你的身边人?” 你算个什么身边人? 不对,等等……你不是刚知道我的名姓么?怎么会清楚我身边的人如何称呼我? “咳咳,天色不早了,苏苏不去准备晚饭么?” 我发现我每次对他产生怀疑他都能有效的岔开话题。 我也懒得理他,主要是我真的饿了,于是瞪他一眼,转身出门。 身后,他又唤了句:“苏苏……” 我还以为是又有什么事,结果回了头,却见他只是一边饮水,一边“苏苏”,还眯着眼品味,跟得了什么好玩的把戏似的。 于是我就暴躁了。 于是他就给我来了个“投怀送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