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怪了,自打那女御医……” “咳咳……” “呃,自打那一年,天子就开始避不见人了。朝会自是免了,只招人入内殿,却是重重裹裹,把个龙椅罩得密不透风。这几百年来,就无一人见过他。听说随身伺候的人,一日一换,而换掉的人又不知去了哪里?都说……” 花浅惜玲珑瞅了瞅四周,压低了嗓音:“天子换了人,而原来的那个……” “不许胡说!”卿小萱低喝,也四处瞅了瞅:“小心你的嘴,灵识不想要了?” 花浅惜玲珑冷冷一笑:“活了这么久,早就够了,这副皮囊,谁想要?拿去!” “呵,就怕有人用你这皮囊去做坏事!” “死都死了,我还要得什么名声?” “还是卿珑好啊,有个心上人,所以舍不得死……” “莫要提那个……桃花!”卿小萱咬牙切齿,且忌惮了瞅了卿珑一眼:“今日,天子说……” 花浅惜玲珑已经对天子说了什么毫无兴趣,大大咧咧的往椅子上一倒,开始摇羽扇,看窗外。 “天子说,要放一个新的门派在江湖……” “什么?”花开错彼岸拿茶壶的手一抖。 “是要放到每个国去么?”花末经半夏急道。 “那还用问么?”花开错彼岸斜了他一眼。 花浅惜玲珑已停了逍遥的姿态,拧起了眉:“是因为这女子有孕一事?” “也对,这其中怕是出了什么差头。否则几百年都这么过来了,怎么突然就有女子怀孕了呢?” “那么这个门派……” “怕就是要弄出来查这岔头的……” “难道又要来一场腥风血雨?” “天子为什么要弄出这么个门派,是不信任咱们了吗?” 花末经半夏顺着卿小萱的视线向卿珑望去,拿手肘拐了拐花浅惜玲珑。 花浅惜玲珑附向卿小萱耳边,低声道:“莫非是那个桃花……” 然而这句悄声细语,依旧传到那个入定的人耳中。 他眉心一动,唇角随即紧绷。 花末经半夏立即换了话题,高声道:“这个新门派叫什么?” “独孤。”卿小萱沉声道:“以后,咱们再不要提起那个……” 他顿了顿:“就包括那块石头,你们再也不可……” “咯唔啊……嘎——咯唔啊……嘎——”院子忽然传来一阵难听的叫声。 “咱们这从来没有乌鸦啊……” 花家三兄弟面面相觑,齐齐冲到院中。 然而比他们先到的,是一个雪色的身影。 他像一道光般凭空而落,正正接住……不,或者该说正正抓住在院中乱飞的一个物件。 “咯唔啊……嘎——咯唔啊……嘎——” 那物件在卿珑手中使劲扑腾,惹得花家兄弟纷纷来看。 “哦,原来是只蛋壳龙。” “叫得也太难听了!” “我头回见到叫成这般的蛋壳龙……” “这是谁的宠物?怎么会飞到咱们院子里来?” “咦,这不是卿珑的小密探么?怎么会跟这东西在一起?” 劳累过度精神恍惚的蛋壳龙在议论声中慢慢清醒,只听得有人叫自己“这东西”,顿时大怒,跳将起来:“老子是……” 视线忽而清晰。 它顿时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缩着脖子小心翼翼的将一张张俊脸看过去,终于识得一枚绝世容颜,立即双眼一瞪,仔细的盯了又盯,紧接着泪水像喷泉一样涌出:“卿珑大人,我主子她,她就要死了!” 什么? 不止是卿珑,所有人都大惊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