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怀抱很暖,可我依旧不停的抖,抖,根本停不下来。 于是他就一直抱着我走,也不知走了多久,直到我们好像停在了一个地方,直到我好像听到有人说话,直到我辨出其中一人是秦明非…… “……大战过后我跟老许他们去喝酒,回家的时候就见他俩一前一后的跑过去了。他俩的事,我们帮里也知道,但我觉得苏苏好像是……所以我就跟上去了。我也不敢跟得太紧,又觉得自己多事……他们好像吵起来了,回声太大,我也听不清楚,但是后来我听着不对,等冲过去一看……那个畜生!” 狠狠砸了下桌子。 “所幸她只是吓到了,这一路不停的抖。我怕她回去也没人照料,就把他送你这来了……” “多谢司徒君!” “谢什么?我跟苏苏是一个帮的兄弟,我不能眼睁睁的看她受欺负!” “司徒君正义凛然,刚直不阿,秦某早有耳闻……” 我听得秦明非的声音,脑子忽然清醒了下。抬了头,唤了声他的名字,抱住他的袖子就嚎啕大哭起来。 两个男人顿时有些尴尬。 司徒湛又说了两句拱手告辞,秦明非被我抱着无法行动,只得表示歉意,命管家代为相送,还说改日要登门拜谢。 屋子霎时安静下来,只有我哭声震天,撕心裂肺。 一只手轻轻放在我头上,又缓缓滑落到背,来回往复,仿佛在安慰我的无限委屈。 我终于哭累了,抽泣着放开手。 他将我安置躺好,端了杯茶放到我手边,又备了套衣裙搁置床头。 从头到尾,没有说过一句话。 我透过朦胧的泪光看他……好像又瘦了,而且我刚才抱着他的时候,感觉自己就像抱着一把骨头。 我不禁又泪如雨下。 我也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便视他为知己,更或者是亲人,他甚至就像我的家……我还以为一切当真会天长地久,然而若他不在了,我在这世上还剩下什么? 曾经,有多少人痛恨这一成不变的时空,可又有谁知道我如今是多么恐惧它的改变? 据说我是这种改变的关键,那么我要如何去做才能阻止这场生死轮回? 无论付出什么,我只要这一切,只要他,留在我身边…… ———————————————————— 秦明非面若寒霜,大步踏进丹炉内,一把将仰在床上双目放空的男子拎起来:“你干的好事!” 他本想痛揍卿珑一顿,然而对上那张惨白的脸,凄煌的表情,又下不去手,只将拳捏得咯吱作响,终又松手,将他狠狠丢在床上。 卿珑就那般毫无形象的躺着,全无了往日那种对自己的一切必须精雕细琢的神采。 “你以为这样就可以了吗?” 秦明非撑着桌子,抚着胸口,止住上翻的血气,半天才略略平静下情绪。 “你以为这样就可以让她恨了你?忘了你?” “不是你说的么?‘卿珑’是引发她蛊毒发作的根源。只要‘卿珑’……消失了,她就永保太平。” “消失?是,‘卿珑’消失了,还有‘苏珑’是吗?你以为我说的是一个名字?” “她记得的只是‘卿珑’,她根本就认不出我……”声音渐渐低沉。 “认不出?那战场上是怎么回事?是谁再次引得她蛊毒发作?”秦明非几乎要被他气疯。 “那是因为‘卿珑’还在,现在,‘卿珑’走了……” “走了,走了……”秦明非气得在地上转圈:“为了你的私心,你就忍心让那个渣滓欺负她?” “我忍心?”卿珑腾的从床上起身,一张冷脸白得可怕,就脸嘴唇都失了颜色:“她会因为‘卿珑’而蛊毒发作,而那个畜生……你觉得他当真配留在苏苏身边?若非如此,又该当如何?” “那你就这般设计她?” “我设计?你说我设计苏苏?”卿珑不可置信的盯住秦明非,忽然唇角诡异一弯:“你觉得我是天子,还是那个你极力保护不敢承认的人?” “你……”秦明非怒指卿珑,额上青筋暴露,却抖着手指,说不出一句。 卿珑冷笑一声:“虽说命由天定,又岂非不是人为?那畜生想欺骗苏苏,岂不是要使尽各种手段?他自甘堕落,他去找那个女人,他那些龌龊事被苏苏撞见,难道都是我的安排?归根到底,自作孽,不可活!” “你把他怎么了?” “他不会再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