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讨论了无数的战略战策,但最终都会绕到“功成五子”战队。 说来可笑,国家合并前,若我们在国内选拔赛中胜出,尚有机会对阵别国战队,而现在,我们已然成了同胞,首先要做的,就是跟本国的其余战队开打,来争取唯一的决赛权。 如是,见面的机会倒是大大增加了。 其实我觉得他们很不明智,“功成五子”,这是这次逐鹿期间大家给他们安的名头,足可见其实力,已蝉联了多年的华山论剑冠军,任何战队对上他们不就是个死么? 可也怪了,国家一合并,参加选拔赛的战队倒多起来,简直是盛况空前。有很多在我目前看来简直是不堪一击的组合,却也跃跃欲试,图的是什么? “如今十七国合并,谁也不想寂寂无名,至少,要让他们的名头打响。输赢无所谓,关键是在众人面前亮一亮相。” 司徒湛一语道破天机。 对于我的加入,吴迪是很欢迎的,谢红尘更是欢喜,因为我们是夜倾城的旧人。许梦阳却是一副无可无不可的模样,不禁令我怀疑邀我入组原是司徒湛的意思。 司徒湛对我很是照顾,主要表现在他可以随时跟任何一人拍案,可以拂任何一人的面子,包括帮主许梦阳,却对我柔声细语。有时,我能感到他明显的是气得很了,然而转向我的时候态度却是明显的缓和。 吴迪跟谢红尘便拿我们玩笑。 司徒湛不搭茬也不否认跟没听见一样,我虽面无表情,但心里焦灼。 但凡我们碰头的时候,丁沫都是在的。她能力不弱,与叶玄柒可以一较高下,然若参战,则明显不足。 司徒湛建议她也组个战队凑热闹,毕竟大家都在凑,她却不肯,只围着我们转,拿小刀子一样的目光在我身上刮来刮去。 我也不知道司徒湛是真感觉不到还是假作不知,该说什么还是说什么,也不忌讳对我的关照。 许梦阳则表现得对我愈发冷淡,而对丁沫关爱有加。 司徒湛竟不以为忤。 我再次诧异他们之间的这种状况,与此同时,更是如坐针毡,不断怀疑自己同意加入战队是个错误,也提出退出,可每次都被司徒湛一票否决。 今日又是如此,所不同的是,丁沫说老鼠猫失踪许久,然后莫名其妙的把原因扣到我头上,说是因为我毁掉婚约,才令老鼠猫心灰意冷,不知所踪。 我跟他什么时候有的婚约?分明是…… 一想到那个名字,只觉心头有股甜腥在翻涌,而且华山论剑,无论我怎么算,都难逃跟他对战的命运。我是想报答司徒湛对我的搭救之恩,可是,我坚持不下去了。 司徒湛屡屡给丁沫眼色,但也无法制止丁沫将老鼠猫挂在嘴边。 我什么也没说,跟众人告辞。 司徒湛连唤我的名字,追出门外,然而他到底没我速度快,只一忽工夫,我就听不到他的声音了。 我停下脚步,发现自己身处郊外。周围衰草窸窣,在枯枝败叶的掩映下,有一座草棚隐约传来人声,草棚外还挑着一道酒幌。 一时也不知该往何处去,偏有风带来酒水的香甜,颇为诱人。 我犹豫片刻,向那草棚走去。 虽说草棚,但干净整洁,且看那细心的布置和设计,颇有那种“主题”意义的酒家味道。 店内客人不多,只三两桌,还都坐在暗处。我便选了个靠窗的位置,叫了壶没有名字但小二说是他们自家酿的极为好喝的酒,又点了几个小菜,便对着窗外空落落的景色,自斟自饮起来。 这无名酒的确好喝,清甜微辣,入口虽不醇厚,但回香持久,好似是用花朵酿造。偏偏在续杯的时候,当真从壶口溜出一朵小花,竟是茉莉,新鲜洁白的在薄荷色的酒水里打转,颇有意境。 小二端着托盘喜滋滋的走来:“客官,我没说错吧?这酒虽无名,却是用心酿制,是我们家主人试过几百次,研究了上千方子的心血,可谓千锤百炼。若说它醉人,您今天就是饮上三缸也包您太太平平的来,安安稳稳的去;若说它不醉人,却又能让您醉意微醺,暂忘忧愁,爱不释手,流连忘返呐!” 这小二口才不错,我不禁莞尔,要拿银子赏他。 他连连道谢,却是不收:“我家主人说了,开这个店不为赚钱,只为解闷……解自己闷,也解来人的闷。客官今日到此,便是有缘,这缘分,是用钱买都买不来的……” 他也同我说缘,我记得,也曾有人跟我提起这“缘”之妙处…… 心下烦闷,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小二也不再多话,只将托盘上的酒壶放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