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不哭闹。” 这样的梦不能使她惊醒,她只是在梦中感到难受。杳兰从小到大都父母情浅,也从没渴望获得,于是乎这种感情的破裂不会像别的东西一样给她带来伤害,她只能感到难受。 那小孩再也没来过,不过之后男人给孩子拿去了一条沾染了杳兰信息素的安抚毯,可笑梦里的杳兰在暗自窃喜,想男人果然不喜欢她接触除他以外的人。 接下来几天,杳兰觉得蒋亦我不高兴。具体表现在哪她没发现,蒋亦我还是早起在上班前给她们做饭,晚上回来给自己熬骨汤煮面条。看天气预报说要降温,他还在周末趁着晴天拿出被子搭在院子里晒,晚上就盖到她床上。 虽然和她还同往常一般交流,可她的感觉总不会错。知道蒋亦我不爱听她的小孩的事,连带着杳兰也不敢在蒋亦我面前安抚盈昙,只趁他晚上回来晚的时候偷偷让盈昙靠在她身上睡觉。 甚至于她不敢再等着晚归的蒋亦我吃饭。一想到不高兴的起因就是昏黄灯光下她的多嘴,杳兰就不愿这个场景重复发生,多是他回来时,自己已经回屋了。 这令杳兰不好再提要求。她其实想问蒋亦我自己能不能出去,可这个想法刚冒头就被杳兰否决了。即便没有那惹人不高兴的事,她心底也难为把这话说出口,明明原先蒋亦我时刻要求她不许外出,自己都满口答应。没过多久就要出去,像什么样子? 她得想办法让蒋亦我不要再生气。 一方面杳兰在想办法,另一边蒋亦我也有些许懊恼,刚体验家的温暖没几天,就被他自己的态度整没了。他后悔当时好奇并且刨根究底地问,把杳兰过去的事儿扯出来又如何,本身目的没达到,还徒惹得两人都难过。 他想道歉,奈何杳兰开始躲他,蒋亦我深知杳兰这是害怕惹自己不高兴,就也不敢轻举妄动。等着只要杳兰和他主动说一句话,自己就会迎合着接住她。 自从两人互相躲着后,他外出就不再带钥匙,天天敲门要杳兰给他开,即便如此,杳兰也总是低眉顺眼地沉默着。蒋亦我安慰自己,心道再等等,真实情况却是一天比一天难受。 这天蒋亦我下午的兼职正式结束,他没了事就早早回来,可敲了半天门,杳兰才从里面打开。 两人转身回屋,蒋亦我跟在她身后,发现些许不对。 “怎么伤的?”少年看她走得一瘸一拐,这才注意到她脚后跟似有伤口。蒋亦我的耐心和犹豫全部瞬间告罄,快步走上前将人打横抱起。 “怎么伤的?疼不疼。”他又问。 蒋亦我过去从没有这么触碰过她,却有许多人和杳兰做过比这更亲密的举动。天气一冷,她就总是头脑昏昏,如今被人从睡眠中吵醒,自然头脑不清,于是懒懒地侧身子靠着他,迷糊着的脑袋埋进少年清瘦的肩窝。 “走过来的时候碰到木板了。”杳兰说,“你敲了好久的门我才来开,对不起,我以为不是我们家的门……” 轻轻把她放在沙发上,蒋亦我抬起她的脚仔细看脚踝的伤口,一只被钉子划了长口子往外留血,另一只被木板擦破了一大块,血肉通红。 今天之前,她在他这里从来没受过伤。蒋亦我去拿了碘酒蹲在她脚边,把擦破的一只脚几乎搂进怀里:“有点疼,先忍忍好不好?” 杳兰点头,还懵懵地抬手捂住了眼睛。蒋亦我看得更加心疼她,手下动作越发轻慢。 直到冰凉药水触上肌肤,昏沉的脑袋才清醒过来,她放开手好奇地看着少年人给她擦药,说:“不疼的。”但蒋亦我表情更不好了,见他皱起眉头,杳兰又补救般说:“一点儿也不疼,你帮我擦擦就不疼了。” “等会儿要带你去打针。”被钉子划破的伤口蒋亦我不敢轻易处理。 杳兰和他从前接触过的人不同,她太脆弱了,蒋亦我害怕一个小小的伤口都能肆无忌惮地伤害到她。 而杳兰则低头看着脚上的伤,心中不无感叹:蒋亦我竟然把她当做了一件需要小心摆放的琉璃。 “啊,还要去打针啊……”见他这么小心的样子,杳兰本是高兴的。但一听这话,小脸瞬间难过地皱起来,“不用去吧?它也不疼啊。” 蒋亦我却不理会,他起身抬起杳兰的手臂,目光在白腻皮肤上逡巡,“你不是被绊倒了吗,还伤着别的地方了吗?” 杳兰听话地摇头,蒋亦我却不相信,冷脸如同视察领地般扫过小腿、膝盖,他还伸手略微用力地摸过杳兰的腰、后背和肩膀,看她神色如常才放下心来,安慰道:“你别怕去医院,不打针可能要生病,到时候我就坐你旁边,一直守着。” 不能去医院,如果被发现就糟糕了。杳兰拦住他:“你想我被抓到吗?去先让小诊所的医生看看嘛。”